跟陌生人坐在一起，會過敏。”
齊壹將“陌生人”三個字咬的極重，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拾將手遞到齊壹面前張開，一顆藍色糖果安靜地躺在拾的手心。
齊壹：“怎麼？一顆小糖就想收買我？”
“我給別人的都是粉色的普通糖果，這是唯一一顆藍色薄荷糖。”
齊壹偏過頭：“你跟小時候一樣可惡。”
“那小壹願意像小時候一樣原諒我嗎？”
齊壹兇狠地奪過糖果，用力咬了下去，薄荷糖獨有的刺激讓齊壹神清氣爽。
“下不為例。”
“遵命！”
齊壹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嚼著糖果看了一會問道：“他們在幹什麼？”
“團建路上的娛樂活動。”
“去瘋人院團建？”齊壹還清晰記得這個遊戲的名字叫做【逃離瘋人院】。
“或許他們本身也不正常。”
齊壹想了想好像也解釋得通，又打趣問道：“那你正常嗎？”
“沒準我的確不正常……”
拾後面的話齊壹並沒有聽清，過分高昂的聲音快要將車蓋掀飛。
指揮棒越來越快，節奏越來越快，歌聲間隔越來越短，這已經算不上唱歌，除了能個別識別幾個音外其餘皆是無意義的吼叫。
最後領唱人用力做了一個收聲的動作，雙手合拳緊緊貼著胸膛，全身緊繃到幾乎止不住地顫抖。臉頰滑落的水珠不知道是激動汗液還是自我感動的淚水。
車廂內瞬間安靜，車的速度也開始變得緩慢。
“各位朋友，下午好！”
領唱人亢奮地向大家鞠躬致謝，隨後用誇張的大幅度動作配合他的演講。
“想必經過漫長的旅途大家都累了吧！沒關係！因為我們已經到了樂園！看！多麼美好的地方，簡直是我們夢想的家園！”
齊壹順著領唱人的手看去，常規的水泥牆旁掛著一個白色牌匾，不出意外上面寫得正是“世界精神衛生中心”。
“大家看過來！”領唱人雀躍地舉起一個小手環，像展覽寶物一般在狹小的過道上來回展示。
“這是我們進入樂園的標誌，只要戴上它就能證明我們是一家人！”
領唱人先做示範將手環戴在手腕上，原本寬大的手環在戴好的那一刻快速收緊，與面板緊密貼合。
“看到了吧？這可是獨屬自己的標記！可真是漂亮！”領唱人自說自話，著迷地撫摸手腕，深怕一個不留神手環溜走了。
車上的人幾乎大部分被領唱人的說辭調動了情緒，紛紛舉起手臂露出空蕩無物的手腕，大喊著：“我也要！快給我一個！”
“不要急，大家都有！都有！來一個一個往後傳，戴好了給我看看！”
手環不一會就傳到齊壹手裡，比起手環的本身他更加在意上面的數字。
領唱人的手環是紅色的八十，而剛剛戴上手環的npc則是不同程度的綠色，顏色越接近紅色數字越大。
領唱人走過來一個一個檢查，走到後面幾排時明顯表情變得陰沉，尖銳的聲音刺得齊壹等人耳朵生疼。
“你們幾個為什麼不戴手環！是不想跟我們成為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