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回家吧。」顧楠拉著玲綺走過街邊,街上人依舊熙熙攘攘。
「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師傅給你做。」
這些年,她做飯的手藝倒是進步了不少,起碼做出來的東西是能吃了。
兩人離去的路上,一個中年文生走了出來,將一本書放進懷中。
看著走遠的那個牽著小姑娘的白衣人,眼裡帶著些笑意。
「呵。」笑聲不重,自言自語道。
「果然是他。」
走在路上,顧楠向身後看了一眼。
剛剛從曹府出來開始,有一個人已經一路跟著她們走到了這裡。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沒有什麼惡意。只是遠遠的跟在後面,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罷了,如果只是跟著,也就隨他去了。
顧楠和玲綺的屋子離曹府不遠,也就那麼兩條街的路,大概走了不到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到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顧楠就在院子裡的坐了下來。
如果有人見到,肯定會覺得這院子奇怪。
兩旁這種著一些花草,中間擺著一張桌子,桌子邊是一塊一塊的方形的小木頭,堆在一起足有半人這麼高。
這些還只是院子裡的,顧楠的府上有專門一間屋子用來放這些木頭,不過那些都是刻好的。
桌子擺在一棵樹下,那棵樹是顧楠親手重在院子裡的,顧楠說它長得很像一棵她很喜歡的樹。
此時還不到晚飯的時間,所以也不急著做飯。
桌前,顧楠放下無格,在手裡的木塊上輕吹了一下,將木屑吹落,露出了上面的刻著的字跡。
她看著手裡的木塊,微嘆了口氣。
那個跟著她們一路走來的人還沒有走,聽腳步聲,應該還在府前徘徊。
「綺兒。」顧楠輕聲叫到。
玲綺正提著一桶水,準備給花草澆上。
聽到顧楠叫她,放下了水桶:「師傅,怎麼了?」
「門外有一個客人。」顧楠看了一眼院子外的堂前。
「你去請他進來吧。」
「嗯,好。」
玲綺向著門前走去,沒有問顧楠怎麼會知道門外有客人。既然師傅說有客人來,就一定有客人來,她一直很聽顧楠說的話。
孔融站在府門前,背著手來回踱步。門前沒有門童,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上前叩門。
也是,畢竟要是人問起來自己怎麼知道這裡的,難道要說自己是一路跟著過來的?
這,該如何是好?
「茲。」
沒有等孔融再在門前來回走一遍。
那府上的門開了。
孔融只覺得沒有顏面上前,準備躲開,卻有一個女孩從門裡探出了頭來,看向他。
「師傅說府上有客人,是你嗎?」
宏願難成,路阻且長,不過。
孔融仰起頭看向偏院的牆頭,他好像能看到裡面的一個先生正坐在學生的面前教書的樣子。
望你能初心不負吧,我也好與君共勉。
心下祝願了一聲,邁開步子走過小路。
就像曹操說的,這天下皆苦。不過孔融的心情是比剛出堂上時好多了。
至少他知道了,他要走的路上不是他一個人獨行,尚有志同道合的人。
若不是時機不適宜,他是真想現在就大步走進那院子裡,與那個誇下海口要去取來夠天下人讀的書的人,長談一番。
取來夠天下人讀的書。
曹丕的依舊想著顧楠說的話,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說出這樣惹人笑話的話。
看向桌前的白衣先生,在那個人身上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