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捧著一卷竹簡。
院中種著一種花樹,不過似乎現在並不是這種樹開花的時節,樹木之間只是帶著綠色的葉片,葉片的間隙之中偶爾能看到幾個小小的花苞。
小院邊上的長廊之中,嬴政正站在那裡,背著手笑著看著那個孩子坐在那朗朗讀書。
眼中帶著幾分懷念,這該是當年先生交他的第一課,該是一共一十六個字。
嬴政眯起了眼睛,眼前的花樹好像是又盛開了一般,白色的花瓣在小院中隨風飄落著,落在地上,落在桌案上。
一個身穿著黑衣的孩子坐在一個穿著白袍的少女面前。
「這一十六個字,我念與你聽。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那女子的音容依稀,身著白衣,好似塵外之人。
「你可聽懂了?」
「先生···我不懂。」
女子笑了,笑的模樣是如何的,卻是模糊。只知道她把手放在了孩子的頭上,和聲說道。
「天是青黑雙色,大地為黃,宇宙形成於混沌矇昧的狀態中。太陽正了又斜,月亮圓了又缺,星辰布滿在無邊的宇宙之中。」
「此乃天地形成之態,天地,日月,星辰,皆在其中。」
「懂了?」
「懂了。」
······
眼前一晃,那漫天的白花散去,不見了蹤影,目前又變成了那片青綠。
嬴政恍惚地伸出了一隻手,手背上帶著皺紋。
他的目光苦澀,良久微微一笑。
寡人,也老了啊。
「父皇。」
坐在院中的孩童回過頭叫著嬴政。
嬴政被孩童叫醒,看向院中,那孩童正困惑地握著手中的竹簡。
「怎麼了?」嬴政笑著走了上去,踏過院中,站在孩子的面前問道。
孩童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小心地說道:「父皇,這話的意思,我不懂。」
他似乎是生怕被父皇責罵。
嬴政卻是笑了,伸出了手拍了拍那孩子的頭:「來,父皇,說與你聽。」
說著,在孩子的面前盤腿坐了下來。
兩眼看著桌案前,喃喃地說著。
「這天是青黑雙色,大地為黃······」
日暮微斜,話似舊日,可等那白花再落時日,可能故人如舊呢?
公元前218年初,始皇嬴政東巡。
是以巡視天下、威服海內、封壇祭祀、審度政務,車駕而起趨以各郡。度查各地行政秦法,視各地民生之態。東巡以務政務,居驛以行國事。
蒙恬站在顧楠的身後,感覺到一陣陣肅殺的氣息傳來,如同此時就是深陷軍陣之中四面環敵一般。眼前恍然了一陣,深吸吸了一口氣,才清明瞭一分,回過神來。
看著眼前皆已經繃緊了,彷彿兵臨陣前的軍陣,無奈地笑了一下。在這秦國之中能以一人相迫千軍的,該是也只有眼前的人了。
想著看向一旁穿著那孝白色甲衣的將領。
好像是又看到了當年,那一人一馬一軍,橫刀函谷關前,阻擋六國雄軍的模樣。
蒙恬的手漸漸握緊,看向麾下的千軍。為將為帥者,就當是率軍而戰,雖千萬人亦無退路。
總有一日,他亦是會率著他的麾下之軍,立馬關前,要秦國之敵無有敢犯。
站在軍陣之中計程車兵只覺得冷,卻又是冒汗,就連握著矛戈的手都是濕的。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傳來,幾個人看了過去,是一支黑甲軍走了過來。
陷陣軍,這也是他託顧楠帶來的一隊。
黑甲軍地手中無有握著兵戈,只是身穿著衣鎧,面覆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