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了。
她的感知不同於常人,甚至能夠聞出空氣裡的濕度,再觀之天象,這幾日常見頑雲,這才說後日該是要下雨了。
而下不了多久就會停,是因為夏日的陣雨都是這般,來得快去得也快。
目送著顧楠離開,夏侯惇在曹操地身邊說道。
「孟德,不必聽那人胡言亂語,哪有人能知道日後陰晴之事的,難不成還真是仙家不成?」
說著幹瞥了一下嘴巴,面上不屑。
曹操則是不然,他卻是頗有些興趣地仰頭看了一眼那天色,天色晴朗,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這世間莫不是真有可觀風雨的奇人?
立足之地,低下頭,又暗想了一番,曹操看向身旁的兩人說道。
「元讓,妙才,後日你們留心一些,後日一旦下雨了便叫我。」
「孟德,你還真信了?」夏侯淵抓著臉說道。
「呵呵。」曹操笑著重新入座說道。
「不說了,來,我們喝酒。」
······
街道上,玲綺跟在顧楠的身後,疑惑地回頭看了看那面鋪,又抬頭看向顧楠。
「師傅,剛才那人是誰?」
顧楠向前走著,聽到玲綺的問題,笑了一下,伸手放在了她的頭上。
「飯票。」
飯票?
玲綺微皺著眉頭想到,這世上還有姓飯的人嗎?
······
夏天的夜裡即使是在城中也是蟲鳴聲不絕,多是蟬鳴,嗡嗡的在耳畔擾人。
每每到春末夏初的時候,空氣裡都總是帶著些特別的味道,該是淺濕夾雜著草葉的氣味。
算不得好聞,但是總讓人心怡。
夜裡比午間的悶熱已經要好上了許多,和風徐徐帶著讓人舒服的涼意。
逆旅之中的一間房前,玲綺正捧著一本通兵論苦讀,她最愛看的便是兵法,師傅的書箱她可以隨便翻,總會將裡面的兵法找出來讀。
不過此時她卻是有些讀不進去。
「沙。」
書被合了起來,書頁被風微微吹動。
玲綺低頭看著地上的影子,難免的她有一些想家。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哪,也不知道父親如何了。
她也從來不和顧楠提起她的父親和自己的姓氏,她怕給師傅惹來麻煩。
畢竟就是因為這個,她的母親才死的。
後面的房間裡窗紗微亮,是火光搖晃,房間裡的一個人影坐在桌前,影子投映在窗紗上。
又過了一會兒,窗戶被人影推開,顧楠坐在房間裡對著房前的玲綺叫到。
「綺兒,該休息了,已經很晚了。」
「嗯。」玲綺回頭看向顧楠,起身拿著手裡的書。
「我知道了。」
師傅待她真的很好,所以更不應該因為自己給師傅惹來禍事了。
推門走進了房間,顧楠坐在桌邊,手裡寫著書文,回頭看了一眼玲綺笑著問道。
「那墨家之學學的如何,可有不懂的?」
玲綺的臉色一紅,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顧楠一眼就看出了緣由。
「是不是又偷偷地看兵書了?」
「是。」玲綺小聲地回答道,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小心地抬頭看了一眼顧楠,是生怕師傅生氣。
顧楠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擺了擺手:「罷了,天色也晚了你先休息吧。」
兵家終歸不是仁義之學,她本想教玲綺的學問是想讓她能過安定的生活。
但是玲綺似乎對兵法和武學有極大的興趣,和當年的她幾乎就是兩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