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同時全城戒嚴,因為好幾日都沒有訊息,荊軻告訴他會有接應的地方早已經人去樓空。
蓋聶站起了身來,走到一旁地樹邊,在樹上挑了一束開的最好的花,摘了下來。
遞給了男孩:「幫我送給你母親。」
「過幾日,我再來看你。」
要從秦王宮離開,還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男孩接過花,疑惑地看向那離開的人,看了一眼手裡的花,似乎是怕花死了,匆匆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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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城之中很沉悶,士兵無聲地靠坐在城頭。
他們已經死守了很多天了,秦軍遲遲不退,附近的城池接連告破。
如今的大梁城孤城一座,前後,都已經再無援守了。
難得沒有秦軍攻城,一個士兵靠坐在城邊上,懷裡抱著他的長戈,壓了壓自己的頭盔,擋住了直射著眼睛的陽光,躺在已經乾涸了的血跡上,合著眼睛休息著。
城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如此,沒有半點聲音,有,也會不過是翻身帶出的衣甲摩擦的聲音。
黃河、鴻溝之畔,秦軍計程車兵排開了溝壑,水流湧出。
「轟轟轟轟。」
城頭微微地震動,驚起了躺在城上休息計程車兵。
大梁城外傳來一陣陣響聲,越來越近,直到變成了那讓人震顫的聲響。
將領模樣的人站了起來,站在城邊,看向外面,說不出話來。
城外的條條河道上,洪水怒嚎著沖了下來,遮蔽了天際,就好像是天河傾流。
大水沖在了大梁城的城上,使得城頭一顫。
水流湧進,淹沒了街道,淹沒了房屋。
城裡傳來人們的哀嚎和呼救聲。
紛亂不止。
「當。」一聲輕響,一個士兵手中的長戈摔在了地上,他看著那城中,顫抖著趴了下來,伏身在地上。
抱著頭,絕望地看著地面,很久很久痛哭了起來。
聲音壓抑著,卻面色血紅,脖子上蔓延著青筋。
低聲怒罵著:「秦狗,秦狗啊。」
卻始終罵不出聲音,變成了一聲聲的模糊地哀嚎。
沒人知道他哭什麼,也許,那城中是有他的親人吧,或是父母,或是妻兒。
但是誰不是呢。
魏國破碎,站在這的,有幾人,不是家破人亡了呢?
蒙武騎著馬站在山頭上,低頭看著那山下水流洶湧的大梁城。
身旁的蒙恬和王賁面色發白。
蒙武撥轉了馬頭,向著山下走去,淡淡地說道:「看什麼,沒殺過人嗎,這是戰事。」
洪水沒了大梁,但是那大梁城依舊固守了三個月,那城中計程車兵就如同瘋了一般擇人而噬。
直到三月後,大梁城破魏王投降。
城門開啟,魏王坐在小舟之上出城投降,面色無神,沒有半點生機。
舟旁傳來一陣漂流的聲音,魏王回過頭看到一具屍體漂浮在水面上,從舟邊飄過。
他收回了目光,看著遠處秦軍的軍隊,和那面秦旗。
低聲說道:「暴秦,當有天誅。」
此年,魏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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