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解釋道:「當年初見時,我不識得先生,曾開過一個玩笑先生可還記得?」
聽到這,顧楠才想起來,當年初見時的情景,微微一笑。
那件事,此時想來卻還有些好笑。
「這一年來東西奔走,始終沒有一個機會向先生致歉,乃至於今日才登門。」
郭嘉見顧楠發笑,也笑了笑。
他知道對方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只是若是不解了這個心結,他自己見到顧楠總是會覺得難堪,心思繁雜。
「這兩壇美酒,先生可否願意與嘉共飲?」
誰知,顧楠故作嚴肅地皺了皺眉頭。
「我不是同你說過嗎,你身子虛寒,不能多飲酒,否則有傷脾胃,這便忘記了?」
郭嘉的臉上一愣。
但是接著顧楠又鬆開眉頭將書文放到了桌案上。
「不過,偶爾喝上幾杯也不是不好。」
郭嘉才轉而笑了起來:「是,幾杯就好,絕不喝多。」
······
酒桌擺在院子裡,兩壇美酒開壇,淡淡的酒香飄散開來。閒來無事,兩個人坐著對飲,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顧楠將酒倒入自己的杯中,淺嘗了一口,確實是美酒,當然這是相對來說的。
「眼前美酒佳人,實在是人生得意時。顧先生,當再飲一杯。」
幾杯酒下肚後,郭嘉的話就開始多了起來,一邊說著一邊將杯子舉到了顧楠的面前。
「美酒佳人?」
顧楠疑惑地看著已經帶著些醉意的郭嘉,這美酒是有,佳人在何處?
郭嘉眨了眨眼睛,訕笑了一下,連連搖頭。
「當我沒說過,就敬美酒。」
碰了一下杯,郭嘉一飲而盡,顧楠也沒多想,只當他是快醉了。
不過是一場酒事,喝得快意,兩人關係也近了不少。
「說來奉孝,關於董承幾人你怎麼想?」顧楠突然說了一句題外話。
因為曹操幾日前也問過她同樣的話。
「董承?」郭嘉放下酒杯,思量了片刻,說道。
「不過求權而已,無論是壯志,還是野心,都不過如此。」
說完,他又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對著顧楠問道。
「說來,不知顧先生有何所求,嘉倒是很想知道。」
「我?」顧楠的酒杯停在嘴邊,低下眼睛想了想。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抿著嘴說道:「我同你說個笑話吧?」
「你說若是一個長生不老的人,她會求什麼?」
郭嘉的手中拿著酒杯慢慢地搖晃著,眼睛盯著杯中之物,搖了幾圈之後,才說道。
「顧先生,這個笑話可不好笑。若真是長生不死,還不如早些死了的好。人之一世,要是真的那麼長久了,未免太苦了些。」
故人皆去,獨留一己之身,他只是心中想了想,就覺得心中孤寂。
「是啊。」
顧楠好似不在意地抬了一下眉頭,喝去了手中的酒。
「你說的沒錯。」
王子服被俘,那一日的宮門被伏屍鋪滿,雨水沖開了鮮血,流過了整條宮道。第二日前來早朝的人都還能聞到陣陣的血臭味。
董承的謀劃敗露,同謀均被在正法。發落董承幾人的時候,曹操站在大殿上向著劉協問了一句話。
「陛下,若是天下無我曹操,該有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劉協沒有答話,此時衣帶詔是不是他親手落下的,或是他說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他不能完全的信任曹操,而曹操現在也已經很難的信任他了。
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