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戰陣,似乎有一個女人的呼喚,但是沒有人仔細去聽,聲音很快淹沒在了沉悶的腳步聲裡。
後撤的陷陣營中,幾人感覺到了腳跟撞到了什麼,回頭看去。
卻是個裹在麻布中的孩子。
哪來的孩子?
他們愣了愣神,可是戰場上不是愣神的地方。
不管了,遵命後撤才是。
對於他們來說命令就是絕對的,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沒人去管那孩子,只是各自繞開。
大軍之中,那摔在地上的孩子身周幾道莫名的透明氣流環繞著。
「止!」
顧楠把手一收,令人生畏的弩箭雨停了下來。
而那數百軍士依舊嗜血地看著遠處的騎軍,眼中就像是野獸看到獵物的光芒。
不為別的,這些都是軍功!
他們可已經不再是死囚了,既然到了這沙場,自然要殺出個名頭,就算不為了自己,也為了家中至親,自己入了大牢,也不知道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定是要回去的,衣錦還鄉!
外面對的兵戈聲停了,剛才的一片混亂也安靜了下來,兩軍就這麼遙遙地對峙著。
呂不韋眼中駭然地伸出顫抖的手摸著自己的鬍子,假裝淡定的對著顧楠笑了笑。
「將軍軍下當真驍勇。」
「嗯。」顧楠只是平靜的點頭:「他們還沒打算撤走,弩箭有限,剛才不過是他們大意才會吃虧。若是遊擊,弩箭也跟不上消耗,定是要短兵相接的,你等且注意自己的安危。」
「在下省的,省的。」
車轎中,嬴異人和他懷中的女子聽聞沒有了聲音,齊齊出了一口氣,只是結束的如此之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嬴異人微喘著,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拍了拍女人的手:「想來是結束了,我們出去謝謝那護衛的將軍。」
「嗯。」女人也連連點頭,自己的身家性命卻是都在那將軍手裡了。
於是抱著孩子隨著嬴異人下了車。
下了車,就看到車隊前排列著的黑甲士兵,還有站在不遠處的白袍將軍與呂不韋。
那將軍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很眼熟。
「將軍。」嬴異人喚著正要上前看個明白,卻見呂不韋連忙揮手:「公子你是作何下來,戰事還沒有結束,快些回車轎上,萬萬不能被傷到了。」
「這。」嬴異人猶豫了一下,但是看到嚴陣以待計程車卒,此番還留在這卻是添亂,無奈的牽起趙姬的手,回到了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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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軍的隊伍中都尉冷冷的看著那隻車隊。
當真是厲害的弓弩手,想來也是秦軍精銳。
秦軍!
想到這裡他的牙齒就咬的作響,拳頭不由的緊握著。
他兄弟四人,有三個便是在長平戰死。
秦軍精銳,好好好。
我定是要將你們殺個片甲不留!
「傳令!」
一個士兵連忙上前。
「千人為隊,左右各行,遊騎不近,等到秦軍弓弩耗盡,繞至後方一舉進攻!不限弓箭,對著那些黑甲士卒,放開了射!」
「是。」士卒退下。
很快,趙局兩千餘人的騎兵就已經分成了兩隊,分別都尉和另一個軍候帶領。
「全軍!」都尉揮動長矛:「進軍!」
「呼」風聲驟起,卻是騎軍衝鋒。
這一次不是直直的沖向車隊,而是繞行,兩支隊伍一左一右順著車隊繞過,繞向車隊的後方。
同時不少騎兵開始拉弓開箭,對著車隊開始騷擾。
一弓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