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老人家,人生在世都不容易,不然,放我一馬怎麼樣?咱們山水有相逢,今日之恩,來日必有厚報。」
這姑娘講話倒是有趣,老人笑了笑,伸出手,拿下了顧楠手裡的錢袋。
上下看了她幾眼,衣著襤褸,本來應該俊俏英氣的臉龐上帶著幾道髒兮兮的泥跡,想來又是一個家中落難的可憐人吧:「姑娘,你是哪裡人。」
老人在顧楠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淡淡地問道。
「我。」顧楠猶豫了一下,她怎麼說,她根本不知道是個什麼鬼地方,根本就連一個地名都叫不出來好吧,難道說自己來自地球村?
咳嗽了一聲,顧楠的眼睛心虛地躲了躲,死鴨子嘴硬地說道:「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老人愣了一下:「那家人呢。」
無處可躲,顧楠索性低下了頭,不去看老人的眼睛,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嘀咕著:「沒有。」
她自己倒是沒什麼可以在意的,畢竟沒有家人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早就習慣了。
無父無母,連自己的家在哪裡都忘記了嗎。
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姑娘,老人的眼裡有些無奈,鐵箍似得手鬆了一些,也是,這畢竟是這麼樣一個亂世。
「你要是不想去官府,就跟著我來。」老人鬆開了手,背著轉身走開。
不會吧,這老頭不會還有什麼特殊想法吧。
顧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確實還是很有幾分姿色的。想到這裡,顧楠頓時又起了逃跑的心思。
「別想著跑,老夫要抓你,還是很簡單的。」老人向後橫了一眼,不溫不火地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種自信。
日,顧楠黑著臉,狠狠地跟了上去。
跟著就跟著,還怕你不成。
路邊的一家小茶館,說是茶館,其實只是由竹棚和乾草搭起來的一家小茶攤而已。
茶也不是熟知的茶,真要說,就是碗涼水。
裡面擺著幾張矮桌案,木質的桌案打磨的有些粗糙,邊上放著一個破舊的榻子,但是勉強也算是有個地方能坐。
茶館裡的人不少,悶熱的天氣,在街上走久了,想要休息一下,這種路邊的茶館總會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人們喝著茶說著些閒談,偶爾聊那麼幾句高談闊論,卻也是將這小小的茶館,聊得熱鬧非常。
茶館的角落裡坐著一老一少,就這麼看去,是一個體面的老人,帶著個落魄的年輕少年。老人要了一壺茶,就這麼喝著茶,看著街道。而他對面的「少年」則是抓著自己眼前的飯碗,大口大口地吞嚥著,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她狼吞虎嚥的聲音。
人群擁擠,街道不算寬敞,走過人多的地方,免不了就是一陣推搡。那老人走在前面卻顯得悠然,總能找到人群奚落處,淡淡走過。
輕輕放慢了腳步,顧楠不緊不慢地跟在了老人的身後,同時漸漸調整腳步,保持步調和對方一致。目光落在老人的腰上又是打量了一番。
扎著錢袋的繩子綁的是一個活結,只要輕輕一拉就可以解開。這種綁法方便取錢,但同時也方便偷。要是扎著個死結,顧楠二話不說就直接走開。手裡又沒有刀子能快速割斷繩子,在別人不注意的情況下解開一個死結她還沒有這種能耐。
錢袋看起來很沉,隨著老人的步子一搖一擺。
剩下的就是等一個時機了,顧楠抿了抿嘴吧看向前方。前面似乎有一家生意很不錯的炊餅攤,大概有七八個人等在那裡,準備買上一個嘗嘗。這裡應該算得上是集市上的鬧市了,一旁的路上不少人來往著。
「咳咳。」老人瞥了一眼路邊的炊餅攤子,要是以前他說不定回來上幾張,但是現在這人老了,牙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