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眼睛一亮,白起的這句話,讓他看到了希望,他就知道,武安君從來不會讓他失望。
「棄一子?」
白起放下茶杯。
「諸國並起,無非指那長平之事,藉此口角,以滋戰事。」
「大王可斬白起,以謝天下,斷了他們的口角,也平了天下的激憤。」
「無了全人共討的理由,以我大秦之力無人敢輕攻。」
「再讓與些許好處,大秦可保。」
說到這,白起傾拜,直直拜在地上。挺直的脊樑拜下,如同山嶽傾倒,聲音老邁沉悶。
「大王,白起無用之身,可為棄子。」
站在門外的顧楠瞳孔微縮,耳目只能早已超出常人的她自然聽得到裡面的聲音。
握著長劍的手緊緊地抓在劍柄上,不做多言,便想要衝進房裡。
三個親衛同時抬起了步子,擋在了顧楠的身前。
顧楠的眼睛抬起,遮掩在垂在額前的碎發之後的雙眼森寒:「讓開。」
「咔。」
親衛的動作做一至,拇指扣在了劍柄上,劍柄一突,露出了劍鞘中的半截寒光。
小院中的空氣近乎凝結。
一股龐大的內息從顧楠身上溢位,將她的寬袖捲動翻滾。
三個親衛的手中都有些濕,手汗讓劍柄發涼。
他們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不過二十的女子何來的如此恐怖的內息和劍勢。
只是這麼靜靜地注視著他們便讓他們有一種奪路而逃的衝動。
「楠兒,為師傳你內息,不是讓你用在這種地方的,成何體統,收起來。」
房間裡傳來的白起的聲音,依舊沉沉乏力,也不容推脫。
顧楠合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雙目終是黯然。
默默低頭:「是。」
退到了一旁。
三個近衛如釋重負,齊齊地喘了一口氣。
「大王勿怪。」
白起無奈地看向秦王。
「無事。」秦王擺了擺手,聲音疲憊不堪:「楠兒畢竟年少,少年心性也可理解······」
「白將軍,真的只有如此了嗎?」
「當如此。」看著昏暗的地面,白起說道:「大秦無礙。」
「只是,麻煩大王,與楠兒和仲兒多些照顧便是。」
「對他們兩個,皆是老夫有失,難以償還。」
「仲兒。」
秦王似乎想起了當年白起有了孩子的樣子,那一天自己也是親自來了白起的家,看到那個襁褓中的孩子。
白起那一日笑得很是開心。
可惜白起常年徵戰,對於仲兒也管教過於嚴厲,最終導致父子不睦。
秦王露出像是想起了不成器的孩子的苦笑:「那孩子還是不回家嗎?」
白起伴他左右三十載,兩人雖是君臣,但也算是老友。
他為這大秦付出了多少,他當比誰都明白。
「武安君。」秦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對著白起,拜了下去。
「嬴稷,拜謝。」
這一日,顧楠依舊在練劍。
小綠蹲在遠處,擔心的看著顧楠。
這幾個月姑娘的話越來越少了,和老爺越來越像。
就像是一根木頭,偶爾才會說上這麼幾句話,才會笑上這麼一聲。
姑娘和老爺都是學兵的,難道學兵就是把人學成一根木頭?
畫仙看到顧楠的樣子,似乎明白為什麼,沒有打擾顧楠。
顧楠手中的青峰吞吐,光影連連,多個月的磨合,她已經可以熟練的運用,這一身渾厚的內力,她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