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如果人真的脫離了本身的肉體就再無去處,那她是怎麼來的?
她說不明白,最後只能搖了搖頭。
「也許還有,我也不知道。」
「這般。」嬴政的眼中露出了幾分神采,他要的也許本就不是一個明確的答案。
而是有一個人告訴他,或許還有那麼個地方,而不是死後,就化為虛妄。
他思索了很久,最後問道。
「顧先生,人可以長生嗎?」
顧楠看向嬴政,第一次這麼看著他。歷史上的嬴政,也可以算得上是雄才偉略,但是他有一個追求,一個遠超了整個時代的追求,以求長生。
或許就是這個追求,以至他在後來走上了一條極端的路,直至走到滅亡。
「政兒···」
「先生,人,可長生嗎?」嬴政打斷了顧楠的話,那雙眼裡閃爍著熱切。
顧楠沉默了一下。
「政兒,你可曾見過有人長生,聽過有人長生?或是說,見過那仙人府地?你不該是糊塗,你自己應該也明白,這只是執著而已。」
嬴政眼中的熱切漸漸散去,以他的聰慧,自然不可能想不明白。
「人不過百年,長生自然只能是虛妄。」
院中只剩下樹葉的沙響,花瓣輕落。
「我,只是,捨不得。」
少年勉力地笑著,嘴角微微發顫,輕輕地說著。
伸出手接去了他眼角的一滴眼淚,顧楠輕嘆了一聲。
「不日就是要成為秦王的人了,怎麼還似個孩子模樣,哭哭啼啼的。」
「先生不能說出去。」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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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府邸之中,房間裡點著一根燭火,一個身穿官服的人正坐在那。
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隻小筒,拔開小筒,從中拿出了一根竹條,竹條之上寫著幾個字。
那人匆匆地看完,就將竹條放在了燭火之上。
燭火點燃了竹條,緩緩地灼燒著。
「大人可在?」
一個發涼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那上身穿官服的人一跳,神色一冷,喝到:「誰?」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伴隨著鎧甲碰撞的聲音。
房門被慢慢推開。
站在門外的一群士卒,穿著漆黑的鎧甲,看不清臉龐,臉上覆蓋著一張一張刻紋著兇獸的甲面。
「這······」房中的官員呆呆地正坐在原地,他明白這樣的裝束代表著什麼,也明白,他們的到來代表著什麼。
王家所屬,陷陣禁衛···
迎面衝來的戾氣,讓官員的手腳冰涼。
黑色的軍卒分為兩隊分列立在門邊,一個人慢步走了進來。
那人身穿著喪白的衣甲,腰間挎著一把像是黑棍一般的細劍。
走入房中看到那桌案上還在緩慢燃燒的竹條。
眼睛一眯:「這麼晚了,大人在燒什麼?」
居然,連這人都來了?
官員的臉色蒼白,隨後一咬牙將手中的竹條扔向了身前的燭臺中。
「刺!」
金鐵摩擦的聲音,一道劍光在房中一瞬明滅,停在了官員的面前。
劍氣拂動著官員的頭髮,桌臺上的燭火輕晃了一下,那官員嚇傻了一般,一動不敢動。
一隻手在竹條落入燭臺之前接住了它。
白袍將將竹條拿到了自己的面前,輕輕一吹,將其上的火焰吹滅。
竹條已經燃盡了一半,只剩下幾個字還在上面,
掃過竹條上剩下的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