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顧楠胸前。
顧楠的身子被帶飛了起來,掛在長矛上。
然後又從長矛上滑下,跪在地上。
血從胸前流出,視線一陣陣的模糊。
顧楠抬起了頭來,那身穿帥甲的人站在她的身前,看著她。
她問道:「劉邦?」
那人一愣不知道為何顧楠會認識他,皺著眉頭說道:「是我。」
「我求你,一件事······」
顧楠跪在地上,無力站起來,就像是真的在哀求一般。
「······」
胸肺被貫穿,顧楠幾乎說不出話來,沾著血跡地手垂在了地上,只剩下半段的長矛滾落。
「太平···」
嘴中含著血,咳嗽了兩聲。
眼睛垂下,再無神色。
站在老樹下的顧楠收起無格,扭過頭來看著已經空蕩一片的武安君府中。
良久,苦笑了一聲。
站在那樹下,她將那白色的衣甲披掛在身上,那披風垂在身後,取過了靠在牆角的長矛準備出門去。
站在牆邊一匹老馬突然打了一個響鼻,拉扯著韁繩。
顧楠回過了頭來,看著那老馬扯著綁在脖子上的韁繩,像是要掙脫出來,該是太用力,那韁繩綁得更緊,勒進了脖子的血肉裡,扯出一片片血跡。
顧楠笑了一下,走上前,伸手放在了老馬的身上,它才安靜了一些。
「黑哥,你要跟去?」
黑哥打了一個響鼻,像是做出了回答。
它是該有四十餘歲了,它這般年紀的馬已經是長壽,但當是已經完全跑不動了才是。
顧楠的手放在黑哥的馬鬃間,摸了摸,卻半響笑著說道:「好,那就跟著。」
她解開了黑哥韁繩,牽著它走出了門外。
翻身上馬,馬背上好似從前一般平穩。
府門前空無一人,那一人騎在老馬之上,馬蹄踩踏,聲音迴蕩著,一人一馬的身影漸漸離去。
一如往昔,只是少了數個人而已。
顧楠轉過街道的盡處,向著城門走去。城門之處站著一眾黑甲,幾乎封死了道路,約有數千人。
皆是覆甲持刃,靜靜地站在那裡,像是等著什麼人。
李斯靜默地站在城頭,看著城門下的那隻黑甲軍,衣袍被風吹鼓著。
他已經是滿頭白髮,眉目之間儘是蒼老頹然。
他看向城外,那是將鹹陽城圍死的大軍。
黑甲軍的軍陣之間有人抬起了頭,甲面之下的眼睛看向街道的另一側,那裡一個騎在一匹黑馬上的白甲將走來。
白甲將看到了封在城門之處的黑甲軍,面色無恙,只是催馬繼續向前走著,走向城門。
所過之處黑甲之軍讓開道路,立在兩旁,看著中間的將領。
直到白甲將穿過了那黑甲軍陣站在軍陣之前,面向城門,背著軍伍說道。
「你們可想好了,此去,可是真的有死無生。」
聲音不重,清晰地傳進了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第一聲劍鳴伴著第一柄長劍出鞘,一柄柄長劍被抽出了劍鞘,垂在身側。
千人黑甲立於鹹陽城的門前,直視著那將,甲面之中的神情就像是那生冷的面甲一般平靜。
「陷陣之志。」
這就是他們的回答,也當是他們的回答,所有人一齊該給出的回答。
「好。」
白甲將點了點頭,提著自己的長矛向著城外走去,淡淡地說道。
「隨我陷陣。」
軍陣之中的黑甲軍腳步踏出:「是。」
城門緩緩開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