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她一生都不會再入關中,誰知道呢?
這或許部書或許是一個人一輩子都不能夠寫完的東西,但是對於她來說,她或許會有這個時間。
這也算是她這個前世遺留的無用之人,為那後世所做的一些事吧。
不過如今,倒是還有一個問題讓她苦惱,光是要將她所知的現代知識詳細寫下恐怕就需要不知道多少的竹簡,如此是很不方便的,而且端木晴的家中看恐怕也沒有如此多的空簡給她用。
顧楠手中握著筆,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如今是漢家年月,也不知道有紙了沒有。若是沒有,想要等她自己把紙造出來也不知道要到什麼年月。
「碰碰。」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不重地敲門聲。
這麼晚了,莫不是村中有人病了?
因為住在村子的附近的原因,村子裡若是有人病了,村裡的人常會找來。
顧楠起身走到門邊,將門開啟。
門外站著一個小將,身上的衣甲帶著些雪片,手裡拿著一壺酒水。
他看到了顧楠,臉上露出了一份笑意,抬了一下手裡的酒壺。
「前輩,說好的,得勝歸來,我請你喝酒。」
······
屋裡的燈火滅去,兩人沒有坐在屋裡,畢竟端木晴還在屋裡休息,不好讓霍去病進去,也不好吵醒她。
在屋外屋簷下的空地上清了一片地出來,點了一堆火,拿了兩個杯子坐在火邊。
夜裡天上的雪已經小了很多,也不再是白天時的那般大了。
火焰中的木頭灼燒著,時不時崩出幾顆火星。
火光照在周圍的雪地上,讓雪地微微泛黃。
兩人也都沒有那麼講究,只是隨意地盤坐在雪地裡,靠在屋子的邊上。對於兩人來說這雪夜也只是有些涼而已。
「砰。」酒壺撞在杯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霍去病將壺中的酒倒出,清甘的酒水在火光下反射著點光。
「你們軍中不禁酒?」顧楠笑著問道。
霍去病聳了一下肩膀,說道:「這算是我的私藏,你可別到處亂說,不然我可少不了板子。」
說著,已經將顧楠的杯中倒滿。
「呵。」顧楠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杯子抬到了嘴邊,淺抿了一口。
酒入嘴中的時候是冰涼的,該是被這朔方的天氣凍的,但是待到從喉間流過,就是一陣溫熱。酒意散開,借著火,身子暖和了許多。
「我本以為要等你的酒,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
「沙。」
一個人走在雪地裡,衣甲之後的披風在路旁的雪上劃過,發出了輕微的摩擦聲,將地上的積雪翻起了一些。
帶著甲片的靴子踩進雪地裡,在雪地上陷了下去,雪沒到了腳踝的位置,地上的積雪是已經有一些厚了。
一匹馬跟在後面走著,馬鈴微搖,在夜裡作響,馬蹄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足跡。
身後的村子漸遠。
霍去病牽著馬,遠遠地看到那兩間小屋,拍了一下肩上的雪花,看著自己的身上。
他身上的衣甲沾染著血跡,這是在戰陣之間衝殺留下的,一直來卻是沒有時間去洗,或是說這般的天氣也沒有水能讓他洗的。
他從地上抓起了一些雪,隨手在自己的甲冑上擦了兩把,將一些血跡擦去。
看著是有一些刺眼,莫要嚇著她們才好。
莫名地他又拉起自己背後的披風放在鼻前聞了一下。
應當是不臭吧······
轉念一想,他又放下了自己的披風,自嘲地笑了一下。
在意這些做什麼,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