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為之吧。」
說完,轉身離開。
她不知道姜慶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荊軻。
她若是知道,可能會出劍,但她不知道。
只留下姜慶一人獨立在渭水旁,淒淒一笑,靜靜地看著長流盡在天際。
背著劍,提著自己的酒葫,漸漸走遠。
他會練成這劍,然後死在這劍之後。
衛國曾有一個少年一個少女,少年愛劍愛酒,少女喜歡看著少年舞劍飲酒。直到秦國鐵蹄踏來,山河破碎。少年的劍被挑飛,少女被擄,少年在昏死過去的前一刻,聽到一人說道,此女可獻與王。
······
顧楠順著小徑走回鹹陽城,快到城門口時,一個老人向著她迎面走來。
穿著一身褐色的短衣,腳上踏著一雙草鞋。身形佝僂,半駝著背,背著雙手。
老人走到她身前的時候,卻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她。
顧楠也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這老人,問道:「老先生,是有何事嗎?」
老人沒有回話,只是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最後眼睛落到了顧楠腰上的無格之上。
他搖了搖頭,自說自話似的搖著頭:「此劍煞氣太重。」
顧楠的眼中疑惑:「先生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老人最後看了一眼顧楠,卻從她的身邊走開,離去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話:「你的劍太過凶煞,恐為天下至兇,切要小心,莫使得害人害己。」
顧楠一愣,皺著眉頭,回頭看向小徑,老人卻已經離開。
低頭又看了看腰間的無格,手放在了上面,半響,眉頭鬆開淡淡一笑。
天下至兇又如何,我師父不還背得天下近半殺罪。
善如何,兇又如何,這世道,還分得清這些東西嗎?
她不再去想那個古怪的老人,向著鹹陽之中走去。
顧楠離開之後,老人又出現在那,背著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面色沉重。
那柄「劍」真的可以說是天下兇兵,身負滔天血債。
想到這,他搖了搖頭,如此兇劍,還是不要列入劍譜為好。
老人無聲地離開,似乎是要去找下一把劍,至於說他找的,是真的劍還是用劍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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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被罷免了相國職位,因其在先王時有功,執相以來也多有良政。很多大臣上書求情,嬴政最後沒有殺他,只是將他遣出了鹹陽,讓他去了自己的河北封地。
呂不韋從鹹陽離開,沿渭河而上,他回頭再看了一眼那鹹陽城,應該是最後一眼。
流水濤濤東去,渭河之水清波翻湧奔流向遠,遠處的鹹陽半籠在輕薄的霧氣裡,看得有些模糊。只有一座看不清楚的城樓宮宇立在那裡,山坡間的小路殊途。
河流之畔,遼闊的河面上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船伕擺渡,河畔的淺草低垂著,堪堪沒過足間。
兩個人站在河畔,似乎注視了一會兒長流東去。
顧楠穿著一身白衣,臉上帶著甲面,腰間的無格靜靜地懸在那。那一劍她已經教給了姜慶,今天她是來送他離開的。
走到渭河的河畔,她卻有些恍然,似乎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在這條河畔送別了很多人,也揮別了很多人。
有些人回來過,有些人卻再也沒有回來。
姜慶穿著一身布衣,背上的劍,斜背在自己的身上,兩手抱在自己的身前,眯著眼睛看著渭河,看著河上的斜帆,望著遠處的山巒,半響笑道。
「還真是壯闊之景,正好送別。」
說著看向身邊:「先生,你有酒嗎?」
「沒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