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前做好的安排,要她與陷陣營在這代秦王上位之前,行禁軍之責,做好保全。
秦王離世,秦王子安國君嬴柱會服喪一年而後繼位。
如今陷陣千人已經散佈在了鹹陽城的各個角落,而她,負責攔截聞聲而來或者說聞利而來的江湖人。
俠以武犯禁,如今鹹陽蕭條各國都免不了會有動作。
根據秘衛的訊息,今日的渭水上會來一撥人。
而她,要麼讓他們回去,要麼讓他們消去。
噼裡啪啦,雨聲響成一片,有些亂耳。
雨水影響了視線,讓遠處的一切都模糊了些。
也不知道顧楠在河畔站了多久,就在她都快要懷疑王家秘衛的能力的時候,渭水河面上,一隻渡船隱隱約約的出現在水天盡頭。
嘩···
雨聲更重了。
等到那渡船靠岸,從船上下來三個人,一個船伕一個布衣劍客,一個老漢。
三人似乎沒有注意到站在河畔的顧楠,將船綁好。
布衣劍客淡淡地說道:「進了那鹹陽城,各憑本事。」
「自然。」船伕沒有多言,老漢只是眯著眼睛笑著。
三人正準備離開。
「第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人···」
一旁傳來了一個涼薄的聲音,輕輕地念著,像是數著什麼。
三人全是一驚,猛然回頭。
這才發現,站在河畔的那個蓑衣人。
剛才那人就一直站在那,而他們竟然都無察覺···
那蓑衣斗笠使人看不清那人的樣貌身材,唯一能讓人注意到的,恐怕就是那人腰間的那把劍。
根本就不像是劍,收在劍鞘之中如同一根黑棍。
「呵。」船伕拿著手裡的竹竿,笑了笑,臉上無有異樣:「先生是渡河還是乘船?」
布衣劍客和老漢站在一邊沒有發生,而布衣劍客的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斗笠下,似乎有一雙眼睛看向了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雨水的原因,讓他們渾身一冷。
「你們現在離開,我不殺你們。」
話已經說開了。
布衣劍客的表情變得森冷,臉上的刀疤皺起,頗為猙獰。
「閣下真以為,你一個人能當我們三人?」
「呵···」
那蓑衣人出了口氣:「談不攏?」
「呼!」回應她的是船伕手中的竹竿。
長杆盤旋,使得雨珠四散,兩米有餘的竹竿上肉眼可見的勁氣翻湧,在雨中扭動,恍若蛇軀。
不過一個眨眼就已經竄到了蓑衣人的面前,勁風將她的斗笠微微吹起,露出了下面波瀾不驚的神色。
竹竿之後,是一柄長劍,布衣劍客的劍嗡鳴了一聲,從劍鞘中飛出。
劍穿過雨水,將那雨滴割成兩半。
竹竿快要抵住那人的喉嚨,劍已經刺到了她的蓑衣。
蓑衣人才算是動了。
手搭上了腰間的劍,那根「黑棍」被抽了出來,讓人心中一涼的劍光乍起。
等到光影消去,蓑衣人已經站在船伕和布藝劍客的身後,收劍而立。
船伕手中的竹竿斷成了兩段,一段高高的拋飛而起,在半空中轉了幾圈,插在了一旁的泥土裡。
他的喉嚨上被開了個口子,血濺了一地,還在不停地向外流著,他的神情不可思議,口中溢位一口血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布衣劍客的臉上布著水珠,分不清是汗還是雨。
胸口的衣服裂開,裡面的面板上翻出一道淺淺的血線。
他的劍要比船伕的竹竿慢上片刻,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