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包空白的紙張。
正準備將行囊用石頭壓在院前,他的背後卻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是?」
霍去病回頭看去。
見到端木晴正背著半簍藥草,手裡拿著一把鐮刀。
看樣子是剛剛採藥回來的。
「晴姑娘,好久不見。」他淡笑了一下,向著端木晴打著招呼。
如今他看起來比兩年前的少年人顯得要更加沉穩許多。
端木晴疑惑地問道,半響,想起了眼前的人,有一些驚訝。
「霍將軍,你,你怎麼來了?」
「哦。」霍去病拿著手中的行囊,說道:「軍陣路過此地,就想著過來看看。」
說著他看向了端木晴的身後,不見那個人,心中不免有一些遺憾。
但隨後又釋然地笑了一下。
「還請晴姑娘將這個交給顧姑娘,在下還有一些事,就先走了。」
說著將行囊交給了端木晴,緩步離開。
端木晴接過了行囊,疑惑地看著那來的有些突然,走得又有些匆忙的霍去病,直到他消失在視線裡。
霍去病從小路中出來,翻身上了他的戰馬,拉著韁繩。
馬蹄在黃石板上踢踏了幾下,掉過了頭來。
本是想再見那人一面,但是既然沒有見到,他也該離開了。
他一個行軍之人,不知何時便是在那大漠中沒去,還是少些顧慮的好。
他為何行軍?
或許只是希望那後世或有人提起他的時候,提起的名字,該是個將軍霍去病,而不是一個苟且富貴的霍去病。
又或許,他只是覺得自己,當讓那旌旗揚立於大漠,他當讓那匈奴不過燕山,他當讓大漢開疆擴土。
他為一將,自然就應該做為將者該做的事情,不需要別的理由。
騎在馬背上,霍去病將頭盔整戴。
眼前的是無垠漠中,他像是問自己地說道。
「大義未成,何以小私?」
說完,他想了片刻,催馬離開,奔向了那大軍的方向。
驃騎將軍霍去病,後世之人都知那一人領八百騎沖於大漠,那一人遠退匈奴,那一人封狼居胥。
但是再未有人知道,那一少年將軍,領著那大軍,沖入那茫茫黃沙大漠的時候,心中到底作何所想。
駕馬穿過漠中,霍去病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側目看去。
遠處的一處山坡上,似乎正坐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灰色的衣裳,盤坐在那裡,手中攤著一卷竹簡,綁在身後的頭髮被朔方的風吹得輕揚。
霍去病笑了一下回過頭來。
「駕!」
馬蹄又加快了幾分。
後來的朔方再也沒有見到什麼軍隊從那個村子邊上路過。
顧楠將霍去病帶來的紙編成了十餘本空書。
這個時候的紙沒有經過蔡倫的改良,書寫還有一些困難,但是勝在體積小,而且更方便一些。若是都像竹簡那般等到顧楠寫完她想寫的東西,恐怕都不是幾車能裝的下的了。
偶爾能在村子裡聽到行商的漢人相互之間聊起閒話,總能有邊關告捷的字眼。
元狩二年,霍去病為驃騎將軍領軍攻於河西,長驅匈奴,於同年秋破渾邪。漢取河西,匈奴悲歌:「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元狩四年,霍去病同衛青各領軍五萬,深入漠北,北進兩千里,越離侯山,渡弓閭河,殲敵數萬餘眾。殺至狼居胥,於此山中行祭天封禮,至姑衍山舉行了祭地禪禮,飲馬瀚海。一路北上,使南無王庭。
史記記其一生之戰:直曲塞,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