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他的個性不無關係,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喜歡錶露自己的情緒,似乎極其希望當一個隱形人一般。王欣一明白,他這不過是因為對生活沒有什麼好期盼的,也沒有什麼想望,因而日子便有些得過且多的意思。如今他就要為人夫,自個兒就要擔當起一個家庭的重任,日子有了奔頭,生活自然越過越有意思。
王友全跟王志實性子雖憨了些,辦事兒卻靠譜的很,王大嬸打發他們去商談魚苗的事情,很快就有了迴音。
當天晚上爺兒倆回來的時候就說已經找到了願意與他們合作的人,並說了人家的要求。
那戶人家姓甄,是個養魚的大戶,手下有著百畝以上的魚塘,還特意僱了幾個長工在魚塘左近照料。據王友全打聽到的訊息說,甄家的魚多是販到相鄰的幾個鎮上去賣,而且因為他家的魚肉質鮮美,也跟好些個酒樓有著長期的合作關係。
王友全家養魚的是個小魚塘,每年所產的成魚有限,其實壓根就入不了甄家的眼。甄家最後之所以同意跟王家合作,也不過是見著王友全父子倆性子老實,不會玩什麼彎彎繞的心思,也不會在魚塘擴大以後,再來搶他們家的地盤。
甄家剛好生意越做越大,合作的物件也越來越多,正是嫌自家魚塘太小,想擴大的時候,故而思量再三,便同意了王友全爺兒倆的提議。
甄家的要求其實也很簡單,王家若是想與他家合作,那麼所購的幼苗必須一次付清款項,而成魚所得的利潤則四六分成,其中甄家拿四,王家拿六。
不得不說這個條件很是苛刻嚴厲,壓根就是割地賠款了,一條成魚的利潤所賺並不多,甄家竟然一下子就要分掉其中的四成,剩餘的六成還得減去一些人力和食料的成本,王家雖然不一定是賠本做這個買賣,但所賺已經有限。
王友全跟王志實思量一番以後,下不了主張,只說回去再商量商量,回頭再回復甄家。
王大嬸聽完爺兒倆所說,不由皺了眉頭,輕聲道:“這甄家的條件委實太過了些,這樣下來,咱們家都賺不到錢,還養什麼魚呀?有那閒功夫還不如多去田裡鋤鋤草呢,興許莊稼還能長得更好一些。”
王欣一也覺得甄家的條件有些過,他們家借的不過是甄家的販賣渠道罷了,甄家的魚既然不夠供應,那麼哪怕只從他們家這兒抽個兩成的利潤,甄家也是賺的。
王欣一思量了一番,覺得現在形勢未明,市場也不好找,不如就先答應甄家的要求,先簽個一兩年的契約,至於以後怎麼辦,那就走一步看一步。若是將來自家能開啟市場,當然不用甄家再在這裡做這個黑心的中間人。
王大嬸搖著頭,輕嘖道:“這一條魚才賺個六成,一條魚才多少錢?就拿賣的最多的草魚來講,一斤魚的價錢了不得賣到二十文,咱們家的魚塘那麼小,往大了說一年能養個五六百斤,總共才賺十兩銀子多一些,甄家再抽掉其中的四成,那咱們辛辛苦苦養了一年的魚,就賺個五六兩銀子?這交易還有什麼可以做的?”
王大嬸一面搖頭,一面嘟囔著說不行。
王欣一現在發現她孃的胃口真是被喂大了,想想以前自家一年的收入,種的糧食不夠吃用的,王友全爺兒倆一年才賺個十二兩銀子左右,這養魚又不費什麼時間功夫,很容易就趕上以往王友全爺兒倆一人的收入,有什麼不可以做的?
何況也未必要養那些廉價的魚嘛,就因為魚塘小,所以更應該養一些高價值的魚,才能使收入最大化。等得一切上了正軌,每年的收益也絕對不可能只有幾兩銀子。
王欣一無語的嘟囔道:“娘,其實我倒是覺得這交易做的,你想想爹跟大哥以前辛辛苦苦一個月才只賺一兩銀子,如今養魚又不是很費勁的事情,很容易就可以賺到五六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