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晚飯,王志實還是顧著小麥堆子,而她夫妻二人則帶了銀子,一同往成家而去。
以王友全跟王大嬸的腳程,即使成家人不住在王家村,一個時辰後,兩口子就回了來,身後果然跟著一頭耕牛。
暫時家裡還沒有給耕牛準備專門的窩棚,好在現在已經入了夏,即使露天待著也不會對耕牛有什麼影響,便暫時將它栓在了東南角那邊。
此時天色已經盡黑,王欣一站在堂屋門口,左顧右盼,總算是將爹孃給盼了回來,忙又去灶房將晚上煮的粥再熱了一下,好待會兒吃晚飯。
吃完晚飯後,王欣一原想將碗筷收拾了,王大嬸卻按住了她的手,笑道:“一一啊,這碗筷就娘來收拾,你今天也累著了,忙活了那麼多事情,都沒得空子出去玩。今兒個就不用你再做家務了,當是對你的獎賞,可好?”
王欣一也是覺得有些疲累,她畢竟才是十二歲小孩的身子骨,精力也是有限,況且家裡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幫忙,便在她娘身邊撒了會兒嬌,回了自個兒的屋子。
只是她稍稍躺了一會兒就又坐了起來,先去外面看了看自家的耕牛。
在夜色下只能大概看到耕牛差不多跟她一般高,聽到有人趨近的腳步聲,耕牛抬頭看了她一眼,叫了兩聲後,又低頭吃草去。
這耕牛頭上還長了兩根大約四十公分長的角,不免讓王欣一心生懼意,所以沒有上前,只遠遠的看了幾眼,就又回了去。
晚上洗漱完畢以後,她才脫了衣服,安靜的躺在床上。
等得四周萬籟俱靜,確定她爹她娘都睡熟了以後,王欣一再次悄悄起了床,將床底下的陶盤給拖了出來。
若是趨近細聞,便能聞到這陶盆中滿滿的泥土竟散出一股清香,沁人心脾,讓人聞之心神俱泰。
自打將那三根小人參種在這陶盆裡以後,王欣一還真沒有換過泥,只是時不時的用石瓶中的水給陶盆中的人參澆上一遍。也不知道這清香到底是因為石瓶中的藥水,還是因為人參。
她原先還擔心這人參漸漸長大,這陶盆就會不夠待,到時候她還得惆悵到底去哪裡給這三根人參尋找合適又不會被旁人發現的地方。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參雖然長大的不少,但還遠遠不到嫌陶盆小的地步,她方才明白,人參又不是那種木系植物,個兒會長得太過離譜。
若是她的記憶沒錯,一般的千年人參至多不過小孩兒的胳膊長,再長的幾乎就少見了,畢竟人參的年份不是表現在它的長短上。
陶盆的高度遠遠高於小孩兒的胳膊,短時間內根本不需要她擔心陶盆的大小。如此,王欣一便算是安了心,對於人參的去處也不再惆悵。
她爹孃都很少進她的屋子,哪怕是進她的屋子,也不會左右亂翻,至多是找她有事情。所以王欣一也不用擔心她娘哪天會不會突如其來的翻她床底。
確定了一下這幾天人參的長勢,王欣一臉上帶著淡笑,又將陶盆給推了進去。
先前剛種下人參的時候,她總是按捺不住每晚都要看看人參的長勢,只是時間一長,自己也嫌這樣又麻煩又累,便改為想起來的時候就去看看。
王欣一心裡明白石瓶的奇效,故而也不敢天天給人參澆藥水,而是改為三天澆一次水,每次大概都要用掉石瓶五分之一的玉色。
耕牛雖然買了,但牛車卻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好的,這件事還得麻煩一個木匠師傅來做。
若是擱在以前,王友全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王友財,只是經過上次做新傢俱的事兒,王友全已經徹底長了記性,在王大嬸提到請誰來打一輛牛車的時候,王友全一言不發,完全沒有意見。
王大嬸便試探的問道:“那就請王江來做,可好?王江的手藝也很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