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漸熄,慢慢地,她如躺死人墓穴,恐怖的鬼蜮魎魅在腦袋中閃現,嚇出一身熱汗再加一身冷汗。
終於,禁不住想哭……
她並不勇敢,她膽小害怕,像天下所有女人一樣有顆膽小的心。
可是看到他奔上戰場,指揮作戰那一刻,驚心魂魄的炮聲中,她只希望他贏,不給他增加負擔,不管他替誰打戰,她都希望他贏!
於是,她就變得很勇敢,只有這樣他才不會覺得她是個絆腳石,只有這樣她才能活躍在他身畔。
而現在,知道他打了勝仗,明明她應該是很開心的,可是為什麼,反而是更加擔心?
是不是因為路遠說過:“這個地方,早晚會被掃平?”
左潤冬見她坐於懷中久不出聲,以為她是還在生氣,便伏下去,在她耳畔輕問:“還在怪我呢?”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走。以後啊,我無論是輸是贏,都不再離開你。我要帶著你,天涯海角,不離不棄。好不好?”
他嗓音柔和,呼吸溫和,而冷秋只搖頭,抿了抿唇,仍舊沒有開口。
她自從被左潤冬抱上馬背,與他共騎,便沒再講過一句話。
“秋……別生氣了……你說句話,好不好?”她一路不語,左潤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好言相勸道。
可她依然不出聲。
行走了一程,聽見有大象長嘶聲,似乎很歡悅的樣子。
冷秋一看,原來是那天,她騎的那頭——
站在前方一排香蕉林下,甩了甩長長的鼻子,露出兩根彎彎長長的雪亮瑩白的象牙,像是在專程等她。
“難道,大象也認得美女?”左潤冬有點鬱悶了,他能感受到懷中嬌人看到大象時的快樂。她的側臉都柔和了起來。
到了大象跟前,冷秋嚷嚷著要下去,左潤冬不肯,堅持了好一會,才終於讓她下去。他先翻身下馬,雙手抱過她,輕置於象背上,那長鼻一卷,無意間甩了下左潤冬肩膀。
他握起象鼻子,很小氣地指著它眼睛說:“哪,現在我把我女人先交給你,你要老老實實,安安全全的護送她回去。若是敢摔她下來,我就宰了你。”
那象聽了,圓瞪著眼睛,鼻子哼出一聲,背部一動,冷秋坐在上面立即搖晃了起來。
“下來,下來,趕緊的下來。”看到象生氣了,左潤冬慌張地要伸手去抱她。
冷秋不願意下去,只好先哄著她的坐騎,摸摸它的毛髮,“大象寶貝,你不要聽他胡說啦,他是嚇你的。”
大象的眼睛眨了眨,看起來不那麼兇惡了。
可惜現在不是香蕉的成熟季節,若不然,她一定會從香蕉樹上摘下大把大把,來喂大象。
騎著象的冷秋,正欲走,卻在轉身之際,見左潤冬定定望著後方。
她順著他視線望去——
不遠處,馬背上的路遠,靜凝著這邊。
他突然打馬馳騁,後邊的軍隊攔住他,不讓他擅闖,可他仍是想要前衝,不要命地邊衝邊叫:“秋,跟我回去!秋,跟我回去!”
冷秋默不作聲,視線從路遠那邊收回,低頭看著大象粗糙的背部。
而左潤冬,睨向前邊,對那輸了一戰仍不打算撤退的路遠,挑釁道:“警官先生,你敗了!還不走,難道是要準備孤軍奮戰?”
“秋,跟我回去!秋,跟我回去!”路遠視左潤冬的話如耳邊風,只一個勁的喊著冷秋。
左潤冬看向冷秋,她依然低著頭,沒什麼表情,他卻輕聲的說:“秋,你給他一句話。”
他心裡清楚,那個男人在那邊嘶叫,她不給他一句話,他是不會死心的。
而他也希望,他的秋,能夠自己選擇,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