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得好好補償我,」舒萍道,「半夜幹活,我都折壽。」
林之諺:「給你休一個月假。」
「得了吧,你下次出國錄節目給我帶兩個包,我怕我休一個月回來宇宙100被你們弄黃了。」
林之諺:「沒問題。」
放下舒萍的電話,他給簡舒華掖了掖被角,隨即靠著床坐著,開始查起了醫生朋友說的「很辛苦」。
——
簡舒華睜眼時的第一感覺是不好。
他作息規律,早上起來的時間已成習慣,但今天是被腰疼疼醒的。
比往常早了足足一個多小時,冬天天亮得晚,窗外天還黑著。
不只是腰疼。
像是以往所有的不適都一起纏上了他,頭疼得讓簡舒華想吐。
身後的溫度早就不在了,林之諺今天要起早離開,簡舒華是知道的。
雖然時間還早,但他應該已經走了。
喉嚨乾澀得厲害,簡舒華伸手去拿杯子,那一點點的重量他竟然沒握住,杯子掉在地上。
簡舒華額角抽痛得厲害,每動一下血管都跟著作痛,他眉頭皺得緊緊的,強忍著痛緩慢地坐起來。
「舒華!」林之諺拎著菜刀出現在主臥門口。
簡舒華與他對視一眼,笑道:「你是要謀殺我嗎?」
林之諺聽見東西掉的聲音關了火跑過來,經他這麼一提才注意自己還拿著刀,連忙放在門口的櫃子上,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水趕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杯子。
他彎腰撿起杯子:「喝水嗎,我給你倒點溫水?」
簡舒華的臉色很差,籠罩著一層病氣。
林之諺心裡忐忑極了,他覺得自己夜裡做的決定真是太明智了,不然不敢想像自己不在會怎麼樣。
簡舒華皺著眉,半晌說:「不要,不想喝。」
腰痛,頭痛,胃也痛,很想吐。
「要起來嗎?」林之諺把被子放在床頭櫃,他不敢離開,「地上有水別踩到,我扶你?」
簡舒華抬了抬胳膊。
林之諺彎腰抱住他,讓他將胳膊搭在自己的肩頭,摟著簡舒華的腰將人帶起來。
他的身上很溫暖,手臂很有力量,被支撐住的一瞬間簡舒華心底生出一種依靠的衝動,他說:「我好難受。」
聲音很小,但林之諺聽得很清楚。
「哪裡不舒服?」他緊張地打量著簡舒華,手背貼到簡舒華的額頭試了試,並不燙。
那是因為腰疼?
但簡舒華的臉色差到林之諺不敢相信僅僅只是腰疼。
而且簡舒華不是個會主動示弱的人。
他所瞭解的簡舒華,無論任何情況總是遊刃有餘,衣著得體,眉眼裡沒有一絲的軟弱,就是在剛剛自己進屋的時候,簡舒華還在開玩笑。
這樣的人會說出「難受」這種詞,該有多難受?
但話出口的一瞬間簡舒華就後悔了,他咬住嘴唇搖了搖頭:「沒有。」
床一邊有一面全身穿衣鏡,簡舒華喜歡在臥室的衣櫃裡放些常穿的衣服,可以直接在臥室換好。
他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和林之諺。
林之諺還是那副模樣,神采奕奕的,而自己——
小腹不知什麼時候又長大了一點,已經撐得有些明顯了,但還是很小。
鏡中的簡舒華一臉病容,依靠著林之諺的力量站在他的面前。
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勢了?簡舒華想,一種失去控制的恐懼罩上心頭。他輕輕鬆開林之諺的胳膊,在強烈的頭痛帶來的眩暈中跌跌撞撞地站在一邊。
這一瞬間,林之諺好像不再是那個被自己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