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琰被這樣含淚看著,徒有些莫名其妙,昏迷半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哐!”循聲看去,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從門外走進,書中拿著的銅盆哐當落地,熱水濺了一地。
“爺,您終於醒來了!”這小廝正是親侍阿祿,這半月一直都是宋暖與他一直照顧著慕千琰。
“阿祿,別叫!先給本王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慕千琰想要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可奈何身體的虛弱,他體力不支又倒了回去。
阿祿連忙上前扶著慕千琰坐正,看了眼一旁捂臉垂淚喜極而泣的王妃娘娘,然後開口道:“王爺您有所不知,您這都昏迷半月有餘了,那日您……”
阿祿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向慕千琰述說了一遍。
“現在疫情如何?”慕千琰首要關心的不是他自己的身體,而是疫城中的百姓。
“王爺,現在瘟疫全在掌控之中,御醫與軍醫合力研究出來的藥方很有用,您便是喝了這藥慢慢轉好的。”阿祿繼續道,“王爺,您不知道王妃娘娘這半月一直……”
“阿祿,別說了,王爺才醒,還需要慢慢調養,你且先去把水打好,給王爺梳洗一番。”宋暖打斷阿祿的話,吩咐道。
“是。”阿祿恭敬道。
慕千琰看著阿祿對宋暖的尊敬,眼中詫異顯現,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阿……王爺,先把藥喝了吧!”宋暖舉起藥碗朝慕千琰走去。
慕千琰知曉自己現在的身體還很弱,逞不得強,於是便就著宋暖的手喝下了碗裡苦澀的中藥。
他漱了漱口,將嘴裡的苦味衝散,這才抬眼打量起宋暖。
她原本柔美的臉龐消瘦了不少,一雙殘留著盈盈水光的杏眸更加突出,嘴唇略微失色,倒是顯現出幾分柔弱之態,惹人憐惜,眼瞼下淡淡的青黑,慕千琰看在眼裡,又想起阿祿未說完的話語,他沒想到宋暖居然會如此在意於他,冒著被他感染疫病的風險來捨身照顧於他,難道真如宋暖開始時所說那般她痴心於他嗎?
慕千琰略帶迷茫的目光放在了宋暖的身上。
他不知道,他竟有些不敢承擔這一份濃重的感情……
“你先下去吧。”慕千琰淡淡開口,面色中多了幾分疏離與冷淡。
宋暖看了他一眼,見他俊臉含著冷意,一時有些疑惑,直至看到他臉上浮現的幾分不耐,這才反應過來,垂首退下了。
“王妃?”阿祿拿著重新打來的熱水,看見從屋裡走出的宋暖,疑惑道。
“好好照顧王爺。”宋暖留下這一句話便離開了。
阿祿感到奇怪,難道王爺不是應該拉著王妃好好溫存一番嗎?
他走進去,看著靠在床邊的王爺,說道:“王爺,王妃她……”
話未說完,便被慕千琰一個瞪視給嚥了回去,不敢多說。
“別忘了你的主子是誰。”慕千琰淡淡的話語讓阿祿驚出了一聲冷汗,遂應“是”,不敢再多說什麼,認真服侍起慕千琰。
七日後,慕千琰原本因疫病變得虛弱的身體在慢慢調養中好了起來,宋暖在這幾日中也不是沒有想過去看看慕千琰,可是每一次都被堵在門口的阿祿欲言又止的阻止下來了。
若不是慕千琰的授意,這阿祿何嘗會攔她,宋暖不知道為什麼慕千琰會在醒來後突然開始疏遠於她。
疫城的瘟疫已經控制下來,死亡人數逐漸減少,隨著慕千琰的痊癒,眾人知曉是時候該回京覆命了,於是奉九王爺之命,留下一部分士兵與軍醫在此完善治療,然後慕千琰便率領一眾人馬大舉朝京城出發。
慕千琰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便與一眾將士騎馬前行,徒留宋暖一人坐在馬車裡。
這幾日她與慕千琰連照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