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州邊上打了一場海戰,夫人弓箭了得,定是創下了巨大的功勳,所以才被朝廷另眼相看。”
扶風笑道。
“夫人就是厲害,不靠男兒,自己也能闖出一片天。”
裴珞疏言笑晏晏。
“她啊,是最勇敢,最純善的…”
陳十一回京都的那日,已鎖深秋,進了京都時,天氣已漸漸變涼。
她最近總是怕冷,百靈在馬車裡早早燃起了炭。
“阿姐,自從你上次病了後,身子可大不如前了。”
陳十一斜靠在馬車壁上,懶懶地翻開著書。
“年紀大了,又不是年年十八。”
“老秦又給你換了一副藥方,至少要喝個兩月,回頭再給瞧瞧是否有所好轉。”
陳十一聽到藥這個字,就像聽到魚這個字一樣敏感。
還要喝兩月,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藥苦就算了,問題它不是那種純粹的苦,是苦中帶著其他的五花八門的味,喝了能讓自己一整日都食不下咽。
同行的還有都尉府的人,這次海戰,要嘉獎的人有許多。
回了京都,她還沒來得及找裴珞疏,就被都尉告知要先進宮一趟。
皇宮。
勤政殿巍峨壯闊,輝煌大氣。
陳十一穿著紫紅色金線繡緞面宮裝,髮髻高聳,簪了紫金步搖,整個人顯得莊重又貴氣,她跟在都尉身後,雙手收緊,雙肩端正,面色沉靜如水,嘴角微揚,一步一步走進,這座只有男人出現過的宮殿。
她隨著眾人叩拜後起身。
聽得上面的渾厚溫和的聲音響起。
“勇毅縣主何在?”
陳十一立即叩拜回。
“臣女在。”
“你,好生眼熟,莫不是御史大夫府的那位表小姐?”
“臣女正是。”
“哈哈,老胡,你個老東西,教的不錯,是個好孩子。”
胡老爺子笑道。
“她確實不錯。”
“這次的海戰英勇無比,凌厲果斷,不顧自己生死,直面迎敵,為防止敵軍逃離,將自己全部身家買的船撞上敵軍的船,此舉,堪比男兒,理應嘉獎。”
“來,賞黃金千兩,賜玉如意一柄,食邑千戶,可免行叩拜之禮。”
“臣女叩謝皇帝陛下。”
陳十一行禮時,眼眸抬起,瞧了站在官員隊伍裡的裴珞疏,眨了眨眼。
裴珞疏緩緩低頭,抿著嘴角,遮掩溢位的笑意。
“據說,你還發現了一條新的海航線?”
“回稟皇帝陛下,正是,此海航線歷經三十二日,到達另一個名為婆娑提的小國,此國盛產彩色琉璃,當地人用來製作屋頂,防止毒蟲與野獸,臣女將當地的所見所聞,已用書記錄下來,以供聖上品閱。”
“婆娑提國的皇室,特意囑咐臣女將非常貴重的血色珊瑚進獻給聖上,以表兩國友好之意。”
說完,便派人將早已準備好的血色珊瑚給抬上了勤政殿。
一米多高的血色珊瑚,紅布被扯開的那一剎那,驚豔了朝堂所有人的眼。
血紅色湧動,恍若光華流轉,而珊瑚外的晶瑩剔透的星星點點,猶如血色天空中飛行的螢火蟲,一閃一閃,極為絢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