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當中,她身子嬌弱瘦小,卻如大山般巍峨,讓人極具崇拜和仰望。
她在和旁邊的青衣男子在說些什麼,眉頭微蹙,卻又展了開來。
平時威風凜凜的兩個管事,此刻神情諂媚,張懷管事笑臉相迎,遲未大管事平時嚴肅的臉,此刻也略微帶了笑意,腰背微彎。
兩大管事都是他們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卻在一個小姑娘面前低頭哈腰,實在是不多見。
她被管事迎進了大堂,跟著的腳步不緊不慢,這是大管事們特意練習過的。
這樣方便回話,也不會離得太近,以免衝撞。
大東家被迎上了主位。
她緩緩坐了下來,極美的雙眸往底下一掃,頓時塞滿了幾百人的大堂,寂靜無聲。
“今日,所有人都在嗎?”
張懷大管事立即回話。
“是的,大東家,這都是幹事以上的人,其他夥計是沒資格見到你的。”
大東家輕笑了一聲。
“你就是張懷大管事?”
“正是在下。”
“還有另一個管事?”
遲未站了出來。
“在下遲未,也是茶莊的大管事。”
“辛苦二位為我打點茶莊,幾年來任勞任怨,不過冠冕堂皇的話我也不多說,我沒時間,今日,我是來查賬的。”
眾人心裡一驚。
“你們,把玉茗茶莊開設以來,所有的賬本都搬過來,景然,你安排人查賬。”
那名叫景然的青衫男子恭敬回道。
“是。”
頓時,堂內一排排的方桌合成了一條極長的長桌,賬本堆積如山,景然帶著幾十人坐在桌前,速度極快地撥動著算盤。
容納幾百人的大堂,此刻只剩下噼裡啪啦的算珠擊打聲,翻動賬本,像是春蠶吃著桑葉,沙沙作響。
他們專注,神色凜然,就像一個個戰士,誓死扞衛自己的領土。
付瑞銘站久了的身子有些冷,應是背後沁出了細汗,風一卷進來,可不是全身發寒。
他微抬眸,看見主位上的大東家,右手撐著頭,靠在座椅的扶手上,微闔著眼,神色慵懶。
身後的黃衣女子手上抱著的披風輕輕蓋在她身上。
極美的紅衣少年低聲說了什麼,惹得黃衣女子一笑,黑衣俠客銳利的雙眸望了過去,神色柔和了下來。
賬本從早晨查到下午,才堪堪查完。
場上的人都飢腸轆轆但無人敢吭聲。
景然遞上總賬本。
“東家,賬本核對一致。”
張懷終於鬆了一口氣,遲未得眉頭也展了開來。
“東家,既然都查清了,百膳樓已準備好了膳食,專給大東家接風。”
大東家卻不為所動。
“去年,淮州的雨量較大甚至成了水澇,以至於有些茶葉產出不是很好,比平時都貴了不少,你看看去年的茶葉價格,是否與往年的相同。”
景然又急忙安排幾人查詢。
“賬本上,茶葉價格赫然相同。”
大東家輕笑一聲,猶如黃鸝婉轉,卻忍不住生寒。
就這一聲笑,把兩大管事嚇得直冒大汗。
“看來,這是有人在把我當傻子來糊弄。”
付瑞銘心裡一咯噔!
難道兩大管事,竟然貪了茶莊的銀子?
大東家掃視堂內的每一個人,最終目光停留在兩位大管事身上。
“景然,把去年的賬,翻出來再查一遍。”
她又笑著對兩位大管事說道。
“二位,想好了,再與我說話。”
張懷身材微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