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鶴星安睜眼,聽到的就是這一句毫無溫度的話。
真的很像某個反派等著抹他脖子。
很像啊。
偏頭看去,正對上一雙漂亮的金色眸子,瞳孔細長,像極了毒蛇。
而現在,這隻毒蛇在吐信。
鶴星安下意識後退一步,表情頓時扭曲。
初洄嘆了口氣,將人一把撈回來。
“不嚇你了。”
大掌覆上腰側,鶴星安腦中響起開水壺似的警報聲,他這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眼。
我嘞個大艹!
再抬頭一看,正對上一張笑臉,初洄還賤兮兮地朝他招手,“早上好。”
996發出尖銳爆鳴,“你要給我找後爸了嗎?”
“我不接——!”
小系統喜提小黑屋。
鶴星安也發出尖銳爆鳴。
他們,睡在一起。
還沒穿衣服???!
如果現在說他們是清白的,還來得及嗎?
他的一世英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旁伸來一隻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鶴星安和他大眼瞪小眼,那雙赤金色的眸子睜得圓溜溜,十分無辜,初洄放下手,
“有點吵。”
鶴星安拉開距離,
高速運轉的資訊快速進入他的腦子。
那些該他想起來的,不該他想起來的。
全都想起來了。
鶴星安第一次痛恨自己這該死的記憶力。
艹了。
記得太清楚了。
連狗男人腰上有顆紅痣都想起來了。
還有他趴在初洄身上哭得親媽不認的事情,全都想起來了。
好啊。
好得很啊。
他可以死。
但不能社死。
尤其是不能在沈初洄面前矮一頭。
初洄看出他的為難,撐著下巴斜靠著,飄來輕輕一眼,胸膛半露不露,薄被順著手肘滑落 ,堪堪搭在腰間。
鶴星安閉眼。
閉眼啊……
閉……b,這b人長得還挺好看的。
清亮的瞳仁緊緊盯著那一點紅痣,被刮痕劃得好像更紅了。
初洄輕笑。
抖了抖手,不經意又將被子抖開了些,又輕飄飄落下。
很好。
鶴星安觀後感。
“安安,是想始亂終棄嗎?”
美人微微垂目,那雙狹長的眸帶著眉一起落下,憑空染了愁緒,是哀婉多情。
他看上去快要碎了。
鶴星安的良心隱隱作痛。
“我不……”
“那安安是要對我負責嗎?”
初洄抬眸,唇角牽起弧度,蛇目中哪是什麼哀婉多情,分明就是心機算計。
鶴星安:“……”
他就多餘一說。
就不該有任何同情心。
他披上衣服,看向床上的人,挑眉,“昨天只是一場意外,你也不虧,”鶴星安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想要些過夜費,歡迎聯絡。”
本來也是他的錯,道上的規矩他懂,何況是這麼優質的男人。
他轉身朝外走,沒有半點猶豫。
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個社死的地方,問問996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赤金眸中閃著的點點喜悅慢慢沉寂,嫣紅的唇揚起冰冷的弧度,望著青年纖瘦的背影咧開個笑。
又是這樣。
總是這樣。
為什麼總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