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私語的聲音,甚至已經有好事者拿出手機來拍照,這對於平日裡被捧得極高的季雲軒來說更是一種挑戰。
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像是在挑逗他的神經,在告訴他,他現在就是個喪家之犬。
看著身前的一雙手青筋暴起,鶴星安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挑釁道:“啊呀,沒有什麼好處,但是可以讓你們出名啊,這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他笑著湊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季雲軒的神經卻像是被什麼點燃,神色更加癲狂,他揮起拳頭,作勢就要打人”季星安,我艹你ma…… ”
鶴星安神色一厲,五指猛地張開,堵住了所有汙言穢語,又是一腳踹出。
四周傳來一陣驚呼聲。
鶴星安收了腳,斜睨著躺在地上打滾的季雲軒,一腳踩在他的心口,眸色極冷,“嘴巴要是沒洗乾淨,我不介意幫幫你。”
他朝已經嚇呆了服務員招招手,“麻煩把托盤上的檸檬水給我好嗎?”
服務員還沒反應過來,俞景已經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笑著拿起那壺檸檬水,“我來。”
他終於等到他兄弟拳打私生子,腳踢鳳凰男的這天了。
季雲軒驚恐著往後退,鶴星安卻一把捏開他的嘴,“你這嘴髒,我幫你洗洗。”
俞景笑著開啟蓋子,站著將檸檬水往下倒。
季雲軒知道求饒無用,嘴裡不乾不淨罵著什麼,可是被水嗆得說不出話。
鶴星安笑著欣賞他的醜態,輕輕用手撥開他臉上的檸檬皮,“我親愛的弟弟,準備好進去吃國家飯吧。”
季雲軒瞪大雙眼。
咖啡館外已經傳來警笛聲。
季雲軒這才是真的慌了,撲上來抓住鶴星安的腳腕,“哥,我錯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們是親兄弟啊。”
鶴星安一腳踹開他,“你給我下藥的時候,也沒見你覺得我們是親兄弟啊。”
他覺得原主的性子還是太軟了。
要是他直接就幹。
謀而後動?
不合時宜的心軟,都是別人捅向自己的利刃。
鶴星安輕笑著朝來人打了個招呼,指了指地上的人,“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是正當防衛,有監控的。”
他神情無辜,沒有剛才半點狠厲。
好一個變臉大師。
俞景暗暗朝鶴星安豎了個大拇指。
將水壺一放,他點點頭,“是啊是啊,我們可是良民,貫徹核心價值觀的那種,積極舉報違法罪犯,就是我們報的警。”
來的警察都無奈了,“當事人還是要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鶴星安微笑,“當然。”
他可是要親眼看看季雲軒的慘狀呢。
一切塵埃落定的那天,鶴星安坐在原告席上,看著滿頭白髮的季父,不復他第一次見到的儒雅,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死刑。
當錘子敲下的那一刻,鶴星安才感覺到一陣徹底的輕鬆。
隱隱傳來一聲感謝。
仰靠在椅背上,鶴星安閉目小憩,午後的陽光暖融融的,身上蓋上一條毯子。
他睜開眼,身旁傳來另一道聲音,“哥哥,睡吧。”
鶴星安徹底沉入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