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沂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見丘禾已經將毛線鋪了滿桌工作開了。
「我可以幫忙嗎?」蘭沂拖了張椅子坐在丘禾身邊。
「唔……幫我壓著線吧……」丘禾做的專注,雙眼都沒離開手上正在做著的毛線料。
外星青年單手幫他壓線,想了想道:「丘丘,我想出去工作。」
「可你沒有智環呀,沒有身份證明,哪裡會用你呢?」丘禾一邊勾線,一邊漫不經心道。
「下城區比較雜亂,似乎並不特別計較這個,也許我可以出去試試……」蘭沂輕聲道。
他這話說的聲音太輕,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咕,丘禾專心致志的做手工,並沒有聽得太清楚。
手工活的魅力就在於可以讓人忘記時間,一但專注進去,時間便在指尖飛速流逝。
毛線小稻草人做出來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丘禾打了個哈欠,覺得有點困困的。
他放下手中做好的第三個小稻草人,抬起手臂伸了個懶腰,又動了動脖子。
肩膀上立即壓上一雙大手,在肩背的兩塊三角肌上按捏,力度剛剛好,很快讓他略痠痛的肌肉得到放鬆。
「嗯……好舒服……」丘禾軟軟地哼了一聲。
立即感覺肩上的兩隻手頓了下,等重新開始捏的時候,明顯動作比剛才僵硬了不少,沒有之前那麼舒服了。
丘禾轉頭:「藍崽,你怎麼還沒睡?」
外星青年眼神躲閃,半晌才囁嚅道:「……等你一起。」
丘禾茫然地眨了下眼,才反應過來藍崽說的是什麼意思。
在種植院因為條件有限,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他們都是一起睡的。
可這個家裡,床足夠多啊,他之前就交代了,讓藍崽去他房間睡,而他可以去睡養父母的房間。
為什麼還要等他一起呢?
丘禾很快就從外星小青年的眼裡看到了不情願。
不情願也不行呀!
兩個大男人,天天睡一頭,這也不像話啊!
「快去睡覺啦。」丘禾指著小房間的門。
外星小青年撇撇嘴:「我能不能……」
「不能。」丘禾臉上寫著「沒得商量」。
他得儘快幫藍崽改掉對他的雛鳥效應,說難聽點,叫早日「斷奶」。
他也不可能跟著藍崽一輩子,如果因為心軟,就讓藍崽一直這麼粘著他,以後離不開可怎麼辦。
其實他最近也有點習慣了,身邊少個人還確實會有點睡不沉,但長痛不如短痛,不管是他還是藍崽,都要早點習慣分離後的生活。
丘禾說完,避免看外星青年碧色深邃的眼眸,狠狠心直接走去養父母的房間。
「晚安。」關門之前他道了一句。
這一夜果然如他所想,睡得並不踏實。
他對藍崽又何嘗沒有雛鳥效應呢?
穿到星際時代來,丘禾總覺得自己像個外來戶,與哪裡都格格不入。
而藍崽是他親手種出來的,又那麼黏他,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是他很重要的精神寄託。
丘禾覺得冥冥之中和藍發的外星青年有一種剪不斷的羈絆,所以他才會從一開始就不排斥和藍崽睡一張床。
換了別人,他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就算讀書的時候住宿舍,他和舍友們關係好歸好,也絕對不會睡在一張床上,這太奇怪了。
但和藍崽,卻似乎很自然,反而挨在一起,他還睡得更好……
丘禾睡得混混沌沌,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他感覺臉上癢癢的,好像被什麼東西蹭了幾下,下意識想要伸手撓撓。
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