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時,唐夢一個滑跪,完美接住燕孀菲。
唐夢一直焦急地捂住燕孀菲的傷口,另一隻手開啟光屏尋找治療藥劑,嘴也沒閒著,不斷呼喚燕孀菲,試圖改變她的選擇:
“你難道就打算這樣死了嗎?要是你妹妹在遊戲受到欺負怎麼辦?要是她知道你就這樣放棄生命了她會怎麼想?你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不在,她該多傷心啊!你不能就這麼離開!”
唐夢眼眶微紅,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藥劑!藥劑放哪去了!
草!
唐夢眼神偏執,聲嘶力竭吼道:“活著,你絕對要活著,我不允許你死!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有事!”
燕孀菲偏過頭拒絕救助,嗓音沙啞道:“不會的……我安排……好一切了……”
“……答應我……一定要把劍交給她……”燕孀菲緊緊拽住唐夢衣領,用盡最後的力氣執著道,“……答應我……好嗎?這是我……最後的心願……”
唐夢咬牙不肯回答,固執地將藥液懟到燕孀菲嘴裡。
“沒用的……就算救活了……我還會自殺。”燕孀菲氣息越來越弱,用著唐夢幾乎聽不清的音量氣道,“你真的跟蘇紫嬗好像……挺好……也算她有了傳承……”
接下來的話燕孀菲沒說出口,其實在唐夢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時,她就知道唐夢跟守序者公會有關。
也只有守序者才會傻到放棄自己成就他人。
無論她如何謾罵詆譭,守序者始終保持他們獨特行事風格。
寬以待人,明辨是非,果敢無畏,堪任守序一職。
唐夢是這樣,蘇紫嬗亦是這樣。
燕孀菲視線開始朦朧,恍惚間她似乎回到加入狩獵協會前一天。
那天她以不欠人情的名義去見蘇紫嬗,實則窺探對方的口風。
燕孀菲已經做好被她厭惡的準備,反正她是來還人情的,也不會鬧的過於難堪。
楊花樹下
蘇紫嬗眉眼含笑,抱臂拒收。
“既然是送給你了,我就沒必要收回,顯得我小家子氣。”
燕孀菲只好作罷收回藥劑:“我準備去狩獵協會。”
“所以?”
燕孀菲焦急地表明立場:“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敵對關係了,我不會因為你救過我而手軟。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自走各自的。”
“好呀。”
令燕孀菲意外的是蘇紫嬗不沒有生氣,而是認同地點頭:“你確實很適合那裡,堅守自己的原則放手去做吧。”
“你不討厭?你可是守序者公會的……”
燕孀菲感到不可思議,再如何大度寬容也不可能容忍自己救的人進入敵對協會,況且是這樣聲名狼藉的協會。
正常人眼裡這就是墮落,不勸阻就算了甚至還鼓勵。
這是什麼腦回路?
蘇紫嬗並沒有察覺剛剛的話有多離譜,她自顧自道:“守序者公會和狩獵協會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水火不容,有光就有影,只不過最近它開始走偏了。你去有可能會創造出新的風格。”
說完蘇紫嬗突然拍手,自我回味欣賞道:“剛剛這句話簡直太帥了!太勵志!太有格調了!可惜他們不在沒聽到我說的話,回去再重複一遍給他們聽。”
“……”
算了。
燕孀菲無話可說,她拔出長劍劃破手掌擲地有聲道:“我燕孀菲就此立誓無論身處何地我都會遵守自己的原則,絕不做恃強凌弱,背信棄義的無恥之徒。”
“唉?其實不用這樣。”
燕孀菲奪過蘇紫嬗的手帕包紮後拋下一句“我樂意。”瀟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