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兩短……”齊木驚怒,猩紅火舌不受控制越體而出,將周邊古木靈草焚為灰燼,驚了周圍的人。
田白擋住火焰,嗓音有些古怪:“他好得很,你大可放心。這事眾所周知,丹聖秦休已自願歸順齊皇,祭典時端坐在九龍翎羽之上,引天地靈精煉制仙丹為齊皇延壽,受盡齊國臣民朝拜,好不威風。在你被齊皇流放、生死未卜的那三年,秦休不止對你不聞不問,更與我們劃清了界限。”
難怪回來到現在,所有人都見了一遍,唯獨沒有見到秦休,以往哪怕是大比只要受了點小傷,齊木走下戰臺第一個皺眉給他上藥的便是秦休。
書生、林古等百忙之中抽空前來,相熟之人都跟隨左右,只是行走,浩浩蕩蕩看上去好不壯觀。
齊木神情有些恍惚,瞬間恢復如常,回道:“是嗎。既然與地府劃清了界限,你們又是怎麼知道他對我不聞不問?”
這事書生也無話可說,三年來發生的事齊木不知道,他們卻是一路眼見為實,從憤慨到沉默,後來已經麻木了。只當是陌生人。
當年整個地府剛建立時,秦休坐鎮這小勢力便是看在齊木的份上。誰都知道,秦休對其他人向來是不冷不熱,漠然疏遠得很,從來只對齊木一人上心。
只是沒想到齊木出事後,反應最冷漠的卻是他。
齊楓小聲道:“我還是覺得事有蹊蹺,身在皇宮身不由己,丹聖秦休向來對齊國深惡痛絕,以往百般邀請卻連踏足一步都不肯,怎麼可能突然答應。”
一位堂主一聽,頓時眼睛就紅了,厲聲道:“你懂什麼!齊皇下令屠殺憤怒暴起的地府弟子,整整千道屍身還在城門上懸掛,萬具骸骨在地上任人踐踏,當初丹聖秦休就站在城牆上,眼睜睜看那些人被殺被砍去頭顱和四肢!”
秦休是丹神唯一弟子,雖比不得一國御用首席煉藥師來的高貴,但僅憑這個身份哪怕是皇朝也能來去自如,並沒有什麼身不由己。況且還為齊皇煉藥,那應該也是自願的。
“好好好,竟一而再再而三觸怒我的底線,真當我不敢麼……”
連說三個好字,後面的話沒說完,聲音陰冷襯著面無表情的臉,格外毛骨悚然。
齊木額上青筋直冒,雙手握拳發出咔嚓的聲音。無論是他自己,秦休也好,地府也罷,讓他震怒的卻是齊國竟然殘暴至此,僅僅殺了還不滿足,地府弟子飽受屈辱至死!這些乃是費盡心血千人萬人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核心弟子,不是用來殺了當擺設的!
那些怒極攻心的堂主們情緒被調動起來,摩拳擦掌,恨不得就等齊木一聲令下就去大殺四方。看齊楓越發不順眼。
書生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插了一句:“這是兩年前的事了,起因是地府屠了齊國一座大城。”
齊楓臉色微變。
上古皇朝每一座大城那可都是有幾萬年底蘊的,禁忌陣法遍及各個角落,有近百萬修士駐守,一旦生變裡頭任何一方勢力都將為護城而戰,神紋復甦屠盡一切外敵。大城覆滅,死傷絕不止數十萬……
齊木片刻回神,幾分愕然。
他越是憤怒,大腦越是清醒而冷靜。
待聽書生娓娓道來事情始末,三年發生的大事都說了一通,說不清的恩怨,也都來自於齊皇。還曾有人去求過秦休,結果不了了之,這些人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怨懟與他也正常。
“此丹聖已非彼丹聖,秦休已經不是以前的秦休了,他已叛變。府主乃是重情之人,倒是千萬別再信他。”
“齊皇不仁,以萬民為芻狗。秦休明知齊皇處心積慮要對府主趕盡殺絕,非但沒有為您出頭,還歸順於齊國。他本身便是薄情性冷之人,變了也是無可厚非,府主不要再為他費心,不然若被他所害,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