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輕!」楊叔扔下這根棉簽,再拿一根,小心上藥,「也就是小申仁義,跟你一塊兒住了也不跟你要名分。曙光那麼多孩子,你可不能幹那不負責任的事!」
一旁等著輸液的阿姨規矩老實,這個時候也笑出了聲。
再說也是無用,白雪回到了推拉門邊。
楊叔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申燃,「小申,你得比小雪大個四五歲吧?家裡催沒催著你們趕快把證給領了?」
申燃回答:「這事要聽白雪的。」
「你這孩子太老實,結婚這種事還得是男人主動。」楊叔作為過來人,對他悉心指點,「選日子,訂酒店,起碼要提前半年做準備。拍婚紗照,裝修房子,哪個不得幾個月的工期?」
楊叔多嘴問上一句:「你們結婚之後是自己住?還是跟老家兒一起住嗎?」
申燃:「我們自己住。」
楊叔:「新房在哪啊?離曙光太遠可不行。」
申燃:「離這不遠。」
「真不錯!」楊叔感嘆,「我和我家那口子當初要是能像你們這樣,也不至於兩個老人都不在了,她還總是跟我念叨當初受的那些委屈。」
白雪和申燃離開診所,踩著路燈的投影,不知不覺走完了大半路程。
曙光院外這條衚衕鮮少有人經過,石子橫七豎八,稍不注意就硌腳。
白雪踢石子,石子撞上牆根,帶著脾氣反彈回來。
砰!一聲輕響。
石子撞了申燃的腳。這一下必定不疼,卻讓他轉過頭來看她。
白雪好似對此一無所知,踢著一顆石子回了曙光。
寫字檯上的袋子擺得顯眼,她才進房間就解開了袋子。袋裡的湯藥卻被申燃搶先拿出一袋,她立即阻攔,「申老師,我會熱。」
一通電話打來,手機在她手裡響。
申燃瞟一眼手機螢幕,看到了「江夏」二字。他一個字沒說,拿著湯藥走出了房間。
白雪不好再去追他,接起了電話,「餵。」
江夏:「就知道葉棠心裡只有你這個妹妹,什麼事都把你排在前頭。」
白雪只覺她的反應好笑,扯下頭繩,手指梳理頭髮,「這醋你都吃?」
無理取鬧是開玩笑,江夏一本正經地說道:「回來不提前說一聲,我不覺得這是驚喜。」
白雪坐在摺疊床,「他是不想咱們去機場接他才瞞著不說,晚幾天見沒什麼,反而他更著急,人在這又忙得過不來。」
江夏:「就你脾氣好。」
白雪:「明天有空嗎?他說一起吃個飯。」
江夏:「剛掛的電話,他讓咱倆選地方。火鍋吧,省事。」
白雪:「行。」
江夏:「那就這樣。明天你早點兒過來,咱兩先逛逛。」
房門被推開,申燃端著湯藥進來,見白雪低著頭打電話,把水杯放在了寫字檯上。
砰一聲,忽來的晚風把尚留一條縫隙的門拍上。
白雪先看向房門,再看向他。
他在寫字檯邊整理湯藥,要離開時注意到她的目光。他停下來看她,短暫對視,溫和裡多了些不解,只差詢問她。
電話裡,江夏問:「聽見了嗎?」
白雪方才移開對他的目光,「嗯。」
「怎麼了?」江夏覺察出異常,好似細細琢磨了一番才開口,聲音也小了很多,「那人還沒走?」
因另一人在場,白雪便沒說話。
江夏:「這都幾天了?是不打算走了嗎?」
沉默不是辦法,白雪應付一句:「不知道。」
江夏:「葉棠知道嗎?」
白雪清楚江夏實際問的是什麼,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