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咖啡粉和濾紙,粗手粗腳地開始煮咖啡,但他弄出的聲響絲毫沒有妨礙到她們睡覺。咖啡煮好時,他從櫥櫃裡找出五個咖啡杯,其中四杯只倒五分滿,以防萬一有人手抖得厲害,他自己那杯則倒了九分滿。「好了,小姐們,該醒醒了。」他說。
他就像在對牆壁說話一樣引不起任何反應。
「小姐們!」他大聲說。
還是毫無反應。
「曉薔!露娜!蒂潔!雪茹!」
露娜把頭抬起一寸,睡眼惺鬆地看他一眼,然後讓頭落回前臂上。其它三個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他咧嘴而笑。他可以把她們搖醒,但那樣就不好玩了。於是他找到一個鐵鍋和一枝不鋪鋼大湯匙,用湯匙猛敲鍋子,然後看著四個女人條地坐直,眼睛睜得老大。曉薔的頭撞到桌子而大罵:「他媽的!」
目的達到後,山姆開始分發咖啡杯,彎下腰把曉薔的那杯給她。她坐在桌子底下揉著腦袋,怒目而視。天啊!他愛死這個女人了。
「開工了,小姐們。」他對眾女人說。「再過大約五個小時就要舉行葬禮。」
「五個小時?」露娜申吟。「你確定嗎?」
「確定。那表示妳們必須在四個小時內抵達殯儀館。」
「不可能。」蒂潔說,但設法啜了一口咖啡。
「妳們必須醒酒——」
「我們沒有醉。」桌子底下傳出咆哮。
「吃點東西,洗頭洗澡,以及做妳們必須做的事。妳們沒有時間坐在桌子底下咆哮。」
「我沒有咆哮。」
不,那比較像是怒吼。也許上個床可以使她的心情好一點,只要他沒有在中途翹辮子。此刻他頗能體會公膛螂接近母膛螂時的感受,明知道性會很美妙但也會使牠的頭被咬掉。
這個嘛,有些事掉腦袋也值得。
雪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的臉頰上有防燙墊的吊環櫻她喝口咖啡,清清喉嚨,然後說:「他說的對。我們必須趕快,不然會遲到的。」
一隻纖細的手臂從桌子底下伸出來,手裡拿著空咖啡杯。山姆拿咖啡壺往杯裡倒了半杯咖啡,手臂縮了回去。
如系天意,他可以跟她共度四、五十年。更嚇人的是,他喜歡那個想法。
蒂潔喝完咖啡,站起來續杯。「好,我做得到。」她說。「讓我尿個尿,洗把臉,我就可以開車回家了。」她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一聲哀嚎突然傳來。「天啊!我竟然告訴山姆,我必須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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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後,他逼她們排隊站好,包括曉薔在內,她們全都橫眉豎眼地瞪著他。「真不敢相信你竟然逼我們這樣做!」她咆哮,但還是乖乖地對酒精檢測儀吹氣。
「身為警察,在妳們透過檢測前,我絕不會讓妳們任何人開車。」他看看讀數,咧嘴而笑地搖搖頭。「幸好我在這裡,寶貝,因為妳休想開車去任何地方。妳略微超出上限。」
「才沒有!」
「有。好了,再喝些咖啡,安靜地讓我檢測其它人。」
雪茹沒問題。蒂潔沒問題。露娜勉強過關。
「你作弊!」曉薔怒氣衝衝地指控。
「我要怎麼作弊?吹氣的人是妳。」
「那麼儀器有毛病!我們喝的酒一樣多,為什麼只有我超過上限?」
「她們的體重比妳重。」他耐性地說。「露娜接近上限,但沒有超過。妳卻超過了。我會開車送妳回家。」
現在她看來像鬧彆扭的小孩子。「我們要把哪輛車留在這裡,你的還是我的?」
「妳的。如果有人察看停車場,那樣看來會像是露娜有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