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準。”
陳十一垂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京兆府尹是張氏一族的,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從府衙大牢安然無恙地走出去。”
裴珞疏冷聲道。
“那就把他們都殺光。”
牢門外,傳來嶽直的聲音。
“陛下,該走了。”
裴珞疏撈起陳十一,就往牢外走去,嶽直忙阻止。
“不可啊,陛下,眾朝臣都看著呢,現在娘娘並未有性命之憂,把娘娘名正言順接出去才是正理,否則,以後的史書上該如何書寫你和娘娘,還望陛下三思。”
陳十一看著裴珞疏,也勸說道。
“你先走吧。”
裴珞疏把她放了下來,捧著她的臉,眼眸緊緊地盯著她。
“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回頭和你細說,聽到了嗎?”
“十一,說話。”
陳十一點點頭。
“我聽到了。”
裴珞疏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了腳步,又轉過身瞧著陳十一。
剛好,她也在看著他。
平靜無波。
嶽直又喚了一聲。
“陛下…”
裴珞疏轉過身走了。
“派人在這裡看守著,如若娘娘再出意外,朕摘了你腦袋。”
早朝上,因著殺害孫太傅的人是陛下的人,按理說,懂事的京兆府尹自覺當做是私密的事,但現任的京兆府尹姓張,所以,全朝臣的官員都知曉了。
兩方人馬正為放人不放人的事,激烈地爭吵。
裴珞疏面無表情地看著底下的人爭吵,冕旒下的雙眸卻異常地不平靜。
他昨夜想了許久,才明白為什麼陳十一要說離開他的話了。
他本末倒置,曾經,爭取皇位是為了給她安心與自由,但如今,為了皇位費盡心思,在她身上傾注的時間,問候越來越少,她來了京都後幾個月,離他很近了,卻也沒與她相處過幾次,兩人聚少離多,再加上司徒鈺的事,其中有自己的手筆,她更加無法心安。
本以為給了她一個家,卻又從宮中離開了,飄飄蕩蕩,如何讓她心安,無論如何要把她接進宮中,她也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殿下,有內侍官進來稟告。
“西北藍統帥求見陛下。”
殿內,滿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西北藍家軍,無傳召不能入京,今日為何?
“宣。”
一身銀色鎧甲戎裝的藍清河,威風凜凜,大踏步跨進紫宸殿中,他頭戴羽冠,身上佩劍。
進宮武將必須卸甲,而藍清河佩劍上殿是先祖就賜予的特權榮耀。
藍清河氣勢渾然,朝殿上的裴珞疏行了一禮。
“陛下,今日微臣進京,是要用西北的虎符印信,換雲滄公子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