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腿麻了,一個踉蹌,撐著牆支撐住自己,歪歪扭扭扶著牆下樓去。
當聽見背後一聲關門聲時,努力直起的脊背無力地聳下,宋錦溪喪家之犬般挪下樓,坐在髒兮兮的路邊,望著昏暗的視窗,看著發不出訊息的聯絡方式,突然覺得一切都沒什麼意思。
哪怕前夜獨自崩潰失態,第二天宋錦溪還是整理好心態,準備新一輪的開始,畢竟這段關係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堅持,若是他也放棄,就真的無可挽回。
從這一場起他開始精心設計人設,初遇,為之後的發展寫好劇本,並隨著情節的推進隨時修改,失敗後便全部推翻重來,改頭換面再次出現在李臨的身邊。
原本他以為很簡單,追到過一次的人,順著過去的經驗走同樣的路徑,沒想到李臨這次對此毫無反應,更別提心動了。
午夜夢迴間,他想起大哥的話,“拿著攻略秘籍開著作弊器的氪金玩家,刷下來的boss,你覺得是真的能算拿下了嗎?”像個太過冷酷的預言。
可是明明這次也有秘籍有攻略,氪金從未停止,甚至還有通關經驗,卻永遠止步開頭,並且沒有存檔,劇情線還會根據前一次過關情況自行修改部分細節。
對比而言,大哥曾經嘲諷過李臨到底是愛他的臉,愛他的錢,愛他出彩的家世還是其他都不算什麼了。現在他更難過於這一切都無法吸引李臨,虛幻的男友沒有錢,離開了家,丟掉了雄厚的背景,仍然能牢牢佔據勝利者的寶座。
宋錦溪後知後覺的發現,李臨現在愛的是所謂“男朋友”,但與“宋錦溪”這個人無關。
那之後,他也嘗試過修改人設,偽裝一些更容易親近的性格,或者套用些易於取得信任的身份。
可惜,沒有一次成功。
哪怕偶爾真的有些聊勝於無的進度,也很快就會重新整理清零。
一次次重來,一次次被遺忘,宋錦溪在某些絕望的夜晚會覺得這輩子就這樣了,在不斷重複的無望迴圈中糾纏到死。
往返於首都、c市和所謂的外派地點之間,時間過得很快。
大哥的孩子起了個花捲的小名,從嗷嗷哭的小嬰兒開始牙牙學語蹣跚學步,身子骨比同齡人虛弱一些,卻也好歹是順當長大了,不至於遊走在生死邊緣。
父親與大哥的關係隨著花捲身體的好轉而逐步回暖。甚至父親某次心情大好時,便又把人邀了回來。大哥就也忙碌起來,在家當奶爸的時間大幅度減少,有時候嫂子也忙,便往宋錦溪母親那丟幾天,嫂子孃家養幾天,或者扔給宋錦溪帶幾天。
實話說,宋錦溪並不大情願,三地跑已經花了他大部分精力,李臨那邊還要頂著個假身份演戲,哪裡有額外的精力帶小孩。只是小孩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作為小叔還是不得不拿起童話書哄他睡覺。
不會說話時還好,念啥都行,會說話了之後,覺也不睡還得像個小大人似的和宋錦溪瞎叭叭。
“我知道有顆星球上住著某位紅臉先生。他從來沒聞到過花朵的芬芳。他從來沒有見過星星。他不愛任何人。除了做加法,他什麼事也不做。他成天就像你這樣自言自語:‘我是個正經的人!我是個正經的人!’這讓他驕傲得膨脹了。但他不是人——他是蘑菇!”(注1)
花捲蓋著自己的小被子,奶聲奶氣地說:“就像爸爸一樣嗎?他現在天天都在做加法,不和我玩。”
宋錦溪頓住,自從大哥重新回到公司,他們倆兄弟為了暗中奪權的確忙碌不少,由於宋錦溪還得兼顧李臨那邊,大哥就抗下了更多的責任,忙到找不著北是經常的事情,不自覺間容易忽視花捲的感受,常常花捲還沒醒他已經出門,等他回家花捲又睡著了。
不過父親逐漸年老體弱,刻意的酒色掏空了他的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