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幹啥,和貓崽躺在床上。”
兩個人細細碎碎地聊些有的沒的。也許是“畢竟大過年的”這種深入骨髓的觀念,兩個人都興平氣和的,扯一些沒有意義的閒天,但是都沒有結束通話。
直到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新年快樂。”宋錦溪說。
“新年快樂。”李臨也這麼回道。
“替我和貓崽說,新年快樂。”
“它已經睡著啦。”
“那就祝它的主人晚安。”
第二天早上,李臨和貓崽一起懶洋洋地賴床,直到大中午,爬起來隨意應付一點,就抱著貓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窗外還時不時傳來零星的爆竹聲,他抱著軟軟的小貓,暖暖地窩在沙發上無所事事。
三四點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臨放下貓去看,大過年的,他也沒有親戚來走動,十有八九就是宋錦溪跑來。即便是昨天再三重複,不需要他過來。
大過年的,李臨連骨子裡也泛出懶意,都沒有從貓眼裡確認,就直接開了門,結果目光所及沒有人。
“叔叔!叔叔!”
原來是來人太矮,李臨鬆下一口氣,四下望望,沒見到人,蹲在他身邊,“你家裡人呢?”
花捲揹著個小書包,被羽絨服裹得圓溜溜的,怕忘詞似的,沒回答問題,而是先搖頭晃腦地背祝福語,“叔叔,新年好!祝叔叔新的一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好運連連,吉祥如意……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李臨無奈,這人一聽就是背迷糊了,把所有能記得的祝福語自己煮成一大鍋,不管不顧,能記得啥說啥。
“花捲,你叔叔呢。”
“叔叔送我過來。”
“嗯,那他人呢。”
花捲轉過身看看,驚奇道,“叔叔呢?”
李臨牽起他的手,走到對門敲門,“宋錦溪!”沒人應聲。
打他電話,倒是有人接,這人心大地說,“放你那放一會,晚上我就來接。”
說的像是放個什麼物品似的。李臨低頭看著小孩清澈的大眼睛,只能又把他牽回家去。
“貓貓!”花捲看見貓崽,眼睛都直了,“是貓貓誒。”
李臨放貓崽陪他玩,伸手去拿花捲的書包,“先把書包放下吧。”
花捲突然想起來什麼,墊腳去夠李臨手上的書包,“叔叔,叔叔!把包包給我。”
拿到手後,他把書包放在地上,圓潤的小手熟練拉開拉鍊,從裡面掏出來一本書,拿給李臨,“送給叔叔。以後叔叔晚上也能聽故事了。”
李臨看著他,想起來很久之前孩子稚嫩地問他,“你沒聽過故事嗎?”
“謝謝花捲。”
花捲蹲在角落,摸摸貓崽,時不時偷偷親親它。貓崽看著他也很好奇,探頭湊近,在他還沒褪去嬰兒肥的圓嘟嘟臉頰邊嗅嗅。花捲很驚奇的樣子,小聲哇一聲,轉頭看向李臨,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發亮。
磨蹭到外面的天色暗下來,李臨犯了難,在冰箱裡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