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會上島求佛?”
“我?”葉橪飲了一杯,仰頭將那空空的淺碧小杯對準光線細看,被刺得眼睫微眯,眼底一線流光:“有好的東西,我自然會去;什麼手段都好,將衣缽弄來就行。”
“哦?不怕那佛法到手卻不再靈驗?”
“這個,得到了再想過也不遲!”葉橪挑釁的一笑:“倒是不知六皇子,可會強求?”
“我麼?”鍾隱的笑容淡淡遊離著:“會求,會執,然我這個僧,註定也是悟不出佛法的!”
塵囂羈蕩,他本欲脫出繁華名利,水月情花,偏是步步驚心,樁樁顧慮,越來越是身不由己。放與不放,原來僅為執念而已。悟與不悟,卻如葉橪講的,得到了,再去思索,會比較輕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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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卷:六十三章 玄武碧濤(下)]
蓬萊留香,湖波明滅,一隻畫舫染紅鑲金,冉冉破浪,佔盡了春光。風裡的幾句清談,卻是淡淡的晦澀,不一樣的眉峰,一個墨劍鋒刃,一個細長修遠,葉橪挑,鍾隱沉,煙洛心上便隱隱的幾分忐忑,故意攪和著換了個話題:“這裡景緻如詩如畫,卻無絲竹,可惜“綠孚”簫不在這兒,否則定要迫鍾隱奏一曲“煙波謠”了!”
鍾隱垂眸,頓了片刻;終於瀟灑地抬手,孫易便恭敬的捧過來一個東西,齊目望將過去,竟是一支八九寸長的精巧七孔竹笛,鍾隱接過圓潤的笛,淡淡然:“清,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亦善笛?”
煙洛瞪大了眼,“鍾隱,你是什麼變的?連這都安排好了!”
“清兒亦喜歡笛曲?”
“嗯,我……”煙洛記起當年刑州青樓的舊事來,事多牽扯,不可以說,只得縮了縮脖,應道:“我很喜歡!”想當年,那人的笛藝超群,動人心魄,卻不知鍾隱的笛藝如何。聯想到鍾隱出神入化的簫音,咳咳,天才麼,奏笛該當亦不賴才對。
“既然清兒想聽,鍾隱自然從命!”語聲清淺,鍾隱穩穩看定煙洛,“不過,“煙波謠”清幽則已,終究適於靜夜臨月,暗遣傷懷,卻於景不和。有一新曲,鍾隱舊日曾聞過一遭,頗慕其樂韻之悠然,念念難忘。不如今日就獻醜試奏之,如何?”
“自然好!”鍾隱的選擇,定不會有差的,煙洛滿心期待。
葉橪自顧自的又倒了杯酒,悠哉遊哉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鍾隱頷首,站起身緩緩踱至船欄邊,修身立,淺橫笛,慢移指,輕吸了一口氣,一串山泉流動般的音符,便自那翠翠笛管,婉轉揚了起來。一開始從容不迫,似個旅人的腳步,漸漸的,絲絲的覓然追尋,線線的離愁鄉怨,迤邐婉轉,踏著心絃纏繞而來。應和著笛聲渺渺,船尾的槳聲逍遙,入水的節奏亦奇妙的與那旋律契合相伴,一上,一下,一放,一收。彷彿天地之間,唯餘笛聲與水聲的悠悠吟唱。
眾人皆暗暗沉迷,唯有煙洛,聽著聽著,猛低了腦袋,杏眼愈睜愈圓,端的驚愕無比。這旋律如斯悠揚,雖於鍾隱的笛中更是妙然幾分,然那熟悉的曲調卻分明就是,分明就是,唉,為何竟會是她那首《橄欖樹》?
偷偷窺望,船邊風閒,淡立的男子面如冠玉,衣衫薄緋,橫笛若仙,一眸暈墨般的深潭古幽,卻寂而無瀾,靜靜凝視著她。似乎未察覺出她的失措,他一徑將那樂韻揮灑得如清流般乾淨,點點滴滴流入人心。
煙洛情虛,不免轉開了眸光,卻正對上了一旁的近僕孫易。孫易驟然肅立,眼中流露一派戒備嚴嚴。煙洛心窒,她終於記起,為何這人如此面善了。他們的的確確,是見過的,就在刑州,就在“紅香苑”!
笛聲悠慢揚抑,似訴,似問,似責,似嘆,層層環環擊入人心。
煙洛閉目聆聽,一時心如明鏡: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