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依舊是以她為天的信任,依舊是誓死護她的固執,依舊……小豐,還是當年那個少年,你贈他一瓦遮頭一絲關注,他便用整顆心來回報,哪怕付出生命都會不皺皺眉頭的倔強孩子。煙洛一怔,忽然用力在眼上擦拭一下,狠聲狠氣中帶絲嗚咽:“你這個傻子,傷好了麼?這時候跑來幹什麼?”
“不要緊,我有能力保護姐姐的!”
小豐信誓旦旦。似乎為了叫煙洛放心,那柄耀著藍芒的劍在左手中越發悠閒靈動,貌似不經意,卻可以步步搶先,挑開如浪蝶襲來的攻擊。看起來,他的武功的確有精進。煙洛發覺身邊的壓力的確小了許多,小豐出劍大氣有度,可以穩守一邊,葉橪就能專心應對攻擊,不必擔心她的安全。果然,葉橪亦吁了口氣:“放心,他比你頂事多了。”
眼前刀光劍影水深火熱,煙洛倒聽出這個毒舌男其實有一兩分放鬆,兼之見到小豐平安歸來,她著實欣喜萬般,根本無心生氣。是以只是忍著腿上的疼痛,哼了一聲。
韓豐加入後,情勢當真截然不同了。半盞茶功夫,前來襲擊的灰衣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論武功,他們並非絕頂高手,方才葉橪若不是需顧及煙洛,大可以遊鬥或瀟灑離開,也不至重傷了幾乎過半的敵人,便身受數劍體力不支。此刻灰衣人損失了不少同伴,對葉橪的利劍心生懼怕,又失去了利用煙洛這個弱點傷人的可能性。有心繼續組織攻擊,還是紛紛被一左一右的冷光擋了回去。葉橪只恐生變,欲速戰速決,遂出手再不留情,劍峰歹毒直似蛇信,將一件件灰衣在空中撕碎,寫意出一樹樹鮮紅的珊瑚花,腥熱的氣味與殘忍的血肉,令人腸胃中似有十個鏟土機在翻騰掘挖一般,直欲作嘔。灰衣人的悶哼慘叫中,密林深處的暮暉一片荊棘血色。
天色更暗了,林中剩下了不到十人,忽然聽到林外一陣喧囂,熊慶的粗嗓子在林外亂吼,“幫主,你在裡面麼?”,葉橪還未作答,為首的那個灰衣人卻喝了一聲“撤”。打了個手勢,餘下的人再不戀戰,紛紛朝另一個方向後撤,葉橪劈手奪過煙洛手中的朱殤,一道暗紅鏢飛出去,就看到其中一個灰衣人“啊”的倒在灌木叢中。葉橪勉強幾步過去,一把揪起那人的頭髮,喘了口氣:“別急著走麼,我還有事要問呢!”
煙洛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那邊草叢中隱隱一動,韓豐高呼:“小心!”
葉橪閃開了。絕毒的劍式,卻是從直奔了灰衣人去的,他被刺中咽管當場氣絕。葉橪遠目,有些失望的眯了眯眼睛:“自己人都殺,夠狠。”說罷卻將“青鋒”猛地插於地面,身體倚著一旁的黃楊痛咳了幾聲:“洛洛,柳朝他們找來了,估計六皇子那邊也有麻煩,咱們要儘快趕回金陵城。”
力氣用盡,倒是血,還能感覺到在不斷地流逝。身體到達了極限,葉橪原本想著保持一下風度。努力滿不在乎的笑著,身體卻搖搖欲墜,開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溜,在煙洛帶泣的驚呼聲中,眼瞼合攏,陷入了一團昏暗。
洛洛,這一次,我們終於算是經歷生死了,是麼?
葉橪身上的傷,養了足足半月。開始昏迷的兩日,煙洛日日在旁衣不解帶的照料。好在葉橪身上雖傷口頗多,但多半隻是皮肉傷,未及肺腑,只是失血過多,需要一段時間恢復。煙洛於是又尋了無數上好的補身補血的食材藥材,灌給葉橪。葉橪稍好一點便不老實,每日煙洛陪著的時刻,他張嘴便開始叨叨“以身相許”之類的廢話,直至把煙洛給臊的奪門而逃,他才捏一捏煙洛為他試過溫度的藥碗,在清冷的空氣中默默垂眸,思忖良久。
煙洛的腿傷也不輕,一條劍痕從大腿蔓延至小巧的腿肚。昝方之趕來瞧了,氣的不問黑白將葉橪痛罵了一頓。繼而將收藏了多年的極品雪蓮搗了,精心和藥配製,臭著臉遞與煙洛,只說是傷藥。煙洛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