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他倜儻的銀袍上流瀉著秋雨一般的憂鬱。
而後的幾日,有人來閒芳軒,出了大價錢,想要將茶莊全然盤下。煙洛考慮了一陣,與葉橪商量。葉橪便淡淡的問:“你想離開麼?”
“嗯。”煙洛有一兩分躊躇,“這裡我們好歹也待了兩三年了,自然是不捨得的。不過……”
“沒什麼不過。洛洛……”葉橪兩腿交疊而坐,病人該有的懶散一點不缺:“如若太子一倒,你以為我們在這還留得住?”
“哦?”煙洛想了想,洩氣道:“是!”
一旦鍾隱動手扳倒了太子,不管是何罪狀。李弘翼極有可能在李璟面前反咬一口,說出鍾隱和她相熟的事。雖說她問心無愧未存禍害南唐之心,但這一年多來南唐的慘敗還有餘震。她很難想象李璟可能和顏悅色毫無疑心地對待她。
所以,葉橪說的沒錯,他們是非走不可的。如此,早作打算,的確好過到時候手忙腳亂。煙洛盤算了一陣,把芙蓉叫進了自己房間。隔了一陣子芙蓉跑出來,使勁兒揉眼睛。竹子正好在旁邊打水,見狀忙湊上來,期艾艾遞上一張棉帕。芙蓉一把扯過,擦了會兒眼,俏目斜睨:“笨蛋,你會離開這裡麼?”
竹子呆了呆,展開一抹憨笑:“我不走。”
“為什麼?”
“呵呵,芙蓉你知道的!”竹子摳摳腦袋,有點不好意思。
芙蓉愣了,漸漸的,面頰竟然被夕陽染上了幾分紅暈,她輕啐了一口,飛快地走了:“越來越不老實了!”語聲中,有模糊的笑意。
煙洛找到了要買她店的人商談,如若要買她的茶莊也可,不過她只賣出所有權,經營權還是要留給茶莊裡的人,否則免談。誰料這奇怪的主意也出乎意料的被接受了,那位傳話人說他的主人只是喜歡這茶莊的荷葉茶,一是動興欲盤下來的。原就想著保留茶莊的本色,交給熟悉的人繼續打理。至於價錢方面,一切好商量。
煙洛倒疑惑了,左思右想掂量了幾日。有天坐在屋中休息,隨手端過秋萍準備的茶水,抿了一口。唇齒一熱,繼而清涼,舌尖纏繞著一絲荷葉特有的微澀。秋萍見煙洛扭頭,邊收拾著邊解釋:“本來這數九寒天的,本不該喝這涼心的東西。不過我瞧你近日忙勞的上火,特給你衝的淡淡的。冰糖可夠麼?還是有點苦了?”
煙洛感激的一笑,腦中一閃,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這是“相思殤”吧?”
“嗯,當初你自己起的名兒,倒忘了?也對,後來賣茶,你說聽上去太叫人發愁,又給改了個。”秋萍回想了片刻:“不過想當初,瑞王不是還誇過這名兒好麼?”
天光一瞬間淡淡青藍,悠遠而無言。煙洛十指握杯,怔了一刻,驀然嘆了口氣。對秋萍道:“幫我約那個要買茶莊的人見面吧,就說我答應了。”
閒芳軒的出讓手續,直到葉橪的傷勢基本痊癒,又能自由活動以後,才進行完畢。頭一天煙洛將那群小丫頭和竹子都喚進屋中,將自己的計劃委婉詳細敘述了一遍。她將閒芳軒的資產賣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平均分給他們在座一人一份。雖然不算很多,但是他們能夠繼續留在這裡生活,日後的盈利與新主人五五分成。芙蓉年紀稍長,若自己走了,就由她代替打理茶莊。如果日後他們賺到足夠的錢欲買回整間茶莊,那新主人也會守諾脫手,將茶莊徹底交給他們經營。
小丫頭們個個都聽愣了,轉臉間,抹淚的,質問的,生悶氣的,拽住不讓走的,將一間屋子弄得愁雲慘淡。煙洛無奈,吸口氣勸道:“各位妹妹,這段時間與大家相處,的確是緣分。我真的很知足很開心。不過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