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照算。」
孫謙馬上喜笑顏開,一番彩虹屁送上,屁顛屁顛的走了。
世界清靜了。
賈平安和新城漫步在城中,偶爾停駐,低聲說著某處的景緻,或是哪一家的吃食看來不錯,回頭來試試。
這才是旅遊!
出了城,一路問著路往武侯祠去。
今日休沐,這裡遊人不少。
「好多人!」
黃淑趕緊帶著人過來,護住了新城的另一側。
柏樹林遮蔽了陽光,走在裡面倍感清爽。
武侯祠就在這片柏樹林裡。
鳥兒在枝頭鳴叫,遊人或是含笑,或是歡喜。邊上的小攤販也不叫喊,彷彿擔心驚動了裡面的神位。
「他們很是恭謹。」新城放緩了腳步。
百姓敬神,傳聞中的神靈他們也敬畏,但卻因為虛無縹緲的緣故有些敷衍了事。
「他們敬畏的是先人。」
進了某個前人的祠堂,你的腦海里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此人的過往功績,繼而心生敬畏。
一路進了祠堂,眾人緩緩觀賞憑弔。
祠堂前,賈平安準備帶著新城進去,一群文人卻堵在了門口。
「武侯當年何等的氣魄,可惜卻不得伸展,正如我輩。」
「是啊!」
賈平安不禁莞爾。
這群讀書人年歲不一,最小的看著十五六歲,大的鬚髮斑白。
「諸位,可否借個道?」
賈平安很客氣。
一個瘦臉男子斜睨了他一眼,「不是本地人,可是行商?商人醃臢,也配來憑弔武侯?」
賈平安穿的是便衣,品質普通。新城穿的也不是什麼華貴的衣裙,看著就像是中等人家的兩口子帶著僕從侍女出遊。
賈平安笑了笑,「這裡既然開門,自然誰都能來。」
男子冷笑,「我等在此吟詩作賦憑弔武侯,你這等醃臢的貨色進來汙了我等的眼,如何還能做得好詩賦?」
新城微微一笑,哪怕是隔著羃(上四下離),依舊讓男子愣了一瞬。
賈平安苦笑,「你說這是何苦?」
十餘文人正在作詩,有人說道:「我輩苦讀多年,如今朝中弄了個什麼新學的學堂,益州都有了十餘家……哎!今年各地官府竟然從學堂中招募了數十學生,卻把我輩置於何地?」
「蠅營狗苟之輩!」
賈平安聽到這裡不禁一怔。
王老二在他的身後低聲道:「益州都督府下轄各地都有了學堂,不過數目還不夠多。」
這個沒辦法,蜀地進出艱難,師資力量難以一下普及進來。外加這裡局勢平穩,保守力量不小,所以新學在這裡的擴張有些艱難。
瘦臉男子怒不可遏,「那等人只需在都督府考試過關就能進了官府為官為吏,我看這不是什麼蠅營狗苟,這是以勢壓人!」
「那位趙國公權勢滔天,他壓下來,都督府難道還敢違揹他的意思?須知宮中還有他的阿姐呢!」
「哎!此人便是我儒學大敵,可惜不能相見,否則某定然要飽以老拳。」
新城用手輕輕觸碰了賈平安一下,等賈平安看過來時抿嘴一笑,輕聲道:「他們要對你飽以老拳。」
她笑的眉眼彎彎,竟是從未有過的戲謔。
賈平安乾笑一聲,「可否讓路?」
瘦臉男子見他竟然沒走,餘怒未消之下,呵斥道:「今日這裡我等要吟詩作賦,趕緊走了。」
說著有人開始吟詩。
賈平安一臉無奈。
新城再輕輕碰碰他,「小賈,我想進去看看。」
他們這一路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