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明軍幾次被誘敵深入繼而全殲,是明軍將領太蠢麼?即便第一次是忘乎所以,太過自大,那第二次總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吧?為何被楊應龍看似簡單的同樣一套辦法再度全殲?
戰陣之上,容不得絲毫假如,這種可致全軍於死境的狀況,哪怕只有一線可能,都應該全力避免而不能抱著萬一的幻想。葉小天怵然心驚,虛心向劉挺求教道:“那依總兵大人所見,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劉挺摸著下巴,狡黠地一笑,道:“楊應龍分兵,難道老子就不會分兵麼?”
劉挺拔下代表他此刻所在的紅旗,從旗盒中又抽出兩面紅旗,在羅古插了一面,在其軍營所在地重新插下一面,另外一面小旗拿在手中,思量半晌,在羅古和軍營所在地之間的一處山坳中插下。
眾將領紛紛圍過來觀看。劉挺撫著鬍鬚,得意洋洋地瞟了他們一眼,道:“看明白了麼?”
葉小天沒看明白,沒明白他就問,虛心的很:“總兵大人,你這是……”
對自己的粉絲。劉大將軍也很有耐心,便指點道:“你看,羅古地勢險要,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打下來,如果我們派一路兵馬堅守於此,只需五千人,楊珠在三天之內就休想打得下來。”
葉小天道:“不錯!大人是打算禦敵於外了?”
劉挺搖頭,道:“羅古只需五千人堅守,但我派一萬人去。松坎在這裡。路途比羅古遠,且要經過羅古,我派兵一萬,五千守羅古,御楊珠於外,另外五千兵馬埋伏在從松坎前往羅古的必經之路上,他可以打老子的埋伏,難道老子就不能打他的埋伏?”
葉小天看了一眼重新插回駐軍營地的紅旗。又看了不遠處山坳藏兵的地圖,恍然大悟道:“總兵大人分兵於羅古。一面抵擋楊珠,一面牽制楊朝棟,把楊惟棟從魚渡放進來,打他的反包圍?”
劉挺讚許道:“不錯!軍營中留下一路兵馬繼續攻打石虎關以迷惑敵軍,以本將為餌,誘楊惟棟來攻。到時候……”
劉挺拔出山坳中那面紅旗,用力插在通往魚渡的路上。
一名將領蹙眉道:“大刀,這是行險啊,如果羅古守不住,又或松坎過來的播州兵沒有中伏……”
劉挺道:“沒錯。的確是行險。所以,羅古的關防要加固,我們的營寨也得加固。多挖些戰壕,布些拒馬,以防萬一!”
劉挺的眉頭微微緊了起來,道:“如果羅古真的失守,松坎方向也未能實施埋伏,則埋伏的人馬立即照應羅古的守軍返回大營,我們以大營和山坳相呼應,與敵決一死戰!”
劉挺的豪邁之言發出去了,可這員虎將雖不畏死,終究不是跑來播州尋死的。這邊調動安排著,那邊他也對八路大軍下達了促戰令:約定了期限,號令各軍必須在指定日期抵達婁山等既定關隘,違者軍法從事!
有了這道軍令,各路兵馬就得加快行軍步伐,而各路兵馬一旦加強攻勢,劉挺就算被圍在石虎關前,楊應龍也抽調不出其他兵馬前來支援,他一樣可以死守。
劉挺的死戰令迅速傳達了下去,其中南川一路、烏江一路,偏橋一路感覺壓力尤其的大,因為他們這三路是進展最不順利的。
南川路主將是總兵馬禮英,雖然他與劉大刀俱為總兵,但此刻他卻是要受劉大刀節制的,想到劉大刀那一副兇相,馬禮英可不敢擔保他若未能如期趕至集結地點,劉挺還能對他手下留情。
馬禮英馬上派人把馬千乘和秦良玉兩口子請了來。這對小夫妻一共只有三千五百兵,在馬禮英的三萬大軍中只佔十分之一,而且又是土兵,馬總兵一開始並沒把他們當回事兒。
可一打起仗來,倒是石柱馬家這路兵馬最給他長臉,不管是兵員素質,還是戰陣戰法,馬家軍表現的都是可圈可點,反倒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