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問智道:“大哥,雲飛兄弟這才是當綹子的材料啊,比你狠多了。”
毛問智興沖沖地問華雲飛:“他包袱裡裝的啥啊,別是有寶吧?”
華雲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在殺仇人,又不是做剪徑的蟊賊,確定他必死,我就走了,我翻他包裹做什麼?”
毛問智豎起了大拇哥兒,又對葉小天道:“大哥,雲飛兄弟不但是當綹子的材料,而且是當‘大櫃’的材料兒,這樣的‘大櫃’,大家夥兒服氣啊。”
葉小天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說你究竟是被綹子害過還是當過綹子?怎麼一副心嚮往之的德性?”
毛問智理直氣壯地道:“就是因為被他們害過,所以才羨慕他們的威風啊!”
前方,華雲飛突然站住了,手裡持著一路披荊斬棘的刀,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葉小天發現了他的異狀,忙道:“怎麼,追丟了?”
華雲飛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道:“我們……被包圍了!”
隨著華雲飛的這句話,周圍的密林一陣晃動,突然從樹上面、腐葉下面、斑斕的草叢後面,突兀地冒出二十多條人影,一個個身材精瘦的猴子似的,身上只穿著一條獸皮裙或草裙,示著腳,裸露出來的上身和大腿黑黝黝的,臉上塗著油彩的野人。
葉小天的瞳孔陡然縮如針尖,他們竟然闖進了最不喜與外人打交道的生苗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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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耐心地解釋道:“我們不是有意冒犯貴寨,我們是跟著兩個賊一路過來的。”
一個黝黑的生苗嘰哩哇啦一陣,葉小天沒聽懂,看那苗人神色,也沒聽懂他在說什麼。葉小天繼續說,繼續用手勢比劃著:“這麼小,一個女孩兒,被兩個壞人擄走了,我們追,到了這裡。”
膚色黝黑的生苗又嘰哩呱啦一陣,毛問智急眼了:“哎呀媽呀,俺說你這人,你出點人動靜行不,你說你坑吃癟肚地這都說啥玩意兒,可愁死人了,大哥你說這可咋整。”
毛問智那大嗓門一說話,四下的苗人還以為他要反抗,立即緊張地端起鋒利的竹槍逼近一步,站得遠些的苗人則舉起了獵弓,葉小天趕緊舉起雙手,大聲道:“我們不會反抗的,大家不要激動!”
葉小天又轉向毛問智,沒好氣地道:“閉上你的鳥嘴,你不說話會死啊?”
毛問智悻悻地道:“俺閉嘴,俺閉嘴行了吧,你得巴,你得巴行了吧?這整個浪兒就是一雞同鴨講,他們要能聽得懂才怪呢。”
“什麼話我們聽不懂啊?”
毛問智說話剛落,便有一個清脆悅耳的女人聲音響起,幾片巨大的芭蕉葉被一杆竹槍撥開,一個周身銀飾閃閃發光的少女在幾個同樣只著獸裙、膚色黝黑的生苗陪同下,從一條小徑走過來。
葉小天一見來人,頓時眼前一亮,竹還是那竹,花還是那花,草還是那草,只因為有了她,頓時便顯得竹也修挺了,花也鮮豔了,草也翠綠了,明眸皓齒,明豔照人,正是展凝兒。
葉小天喜得連蹦帶跳,急急招手道:“凝兒姑娘,凝兒姑娘!”
他這一蹦,再加上語言不通,周圍那些生苗立即持槍又逼近兩步,生怕他們暴起傷人。毛問智用鬥雞眼看著鼻子尖底下鋒利的槍尖,一迭聲地道:“大哥,你可別扭大秧歌了,這兒馬上就要出人命了。”
展凝兒看見葉小天,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登時就直了,待見眾生苗的動作,她馬上用苗語大喝了一聲,華雲飛懂得一些簡單的苗語,知道她是在喝止這些生苗,葉小天不敢蹦了,乖乖站在那裡,慶幸地道:“這真是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啊,總算找到一個會說漢話的了。”
展凝兒在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