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這裡,不由機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葉小天走過來,一見花晴風正抻著脖子往牆上看,忙也跟著看過去,一瞧牆上那圖案,臉色登時也變得極為難看。葉小天怔怔地看了半晌,突然扭頭向蘇循天問道:“蘇捕頭,可曾派人去王家探看?”
蘇循天道:“周捕頭帶人去了,現在尚無訊息傳回。”
話猶未了,遠處一陣火把閃輝,周班頭帶著一群全副武裝的捕快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了:“大老爺、二老爺,王家的人不知何時已走得一乾二淨,奇怪的是,在他們家的屋子裡,卻綁著兩個咱們的人。”
花晴風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他故意被捕,是為了給家人留出逃走的時間。”
葉小天也不知他在說些什麼,就見兩個捕快走上前來,慚愧地低下頭,對他道:“大人,小人慚愧,沒能看住王家的人,還……還著了人家的道兒,我們一醒,就……就發現被捆在廳中柱子上了,一個人都沒看見。”
這兩人正是被葉小天派去監視王家的那兩個捕快,葉小天嘆了口氣,拍拍他們的肩膀道:“沒看住就沒看住吧,你們能活下來已經是僥天之倖了,一窩蜂出手,還從沒留人活口呢。”
花晴風被葉小天一語提醒,雙掌一拍,忽然興奮地道:“對啊!一窩蜂出手向來是趕盡殺絕,這次卻善心大發,豈不怪哉?他們不是一窩蜂,這一定他們是故意留下一窩蜂的標記,想引我們誤入岐途!”
葉小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人已經被救走了,就算不是一窩蜂乾的,又有什麼區別,你興奮個什麼勁兒,”
花晴風心中卻想:“不是一窩蜂就好!如果本縣得罪的真是那群心狠手辣的江洋大盜,如今斷了他們財路,來日不被他們盜走項上人頭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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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縣這起案子當真引起了大轟動,本來陳慕燕作為稅課大使,被人賄賂下水,為走私客提供方便,這只是普通的貪腐案件,可是王主簿作為一個早就是販私大盜的人,居然被官府任命為一縣主簿,在這個位置上利用其官身為掩護,大肆販私販禁達數年之久,最後還被他成功越獄,這就難以容忍了。
這件案子一直被捅到了年輕氣盛的萬曆皇帝面前。眼看就要過年了,皇城裡已是一派新春氣氛,整個京城都在籌備過年。恰在這時,這件案子被遞到了萬曆皇帝面前,登時龍顏大怒。
皇帝聲色俱厲地下令通緝天下,還要追究當年舉薦王寧為官的人,但是查來查去,這件事忽然就沒了下文,皇帝也不再追問此事了,彷彿它就從來也沒發生過似的。
據說,只是據說,王寧當初在平息兩土司之亂中立過功。因此才被破格錄用,任命為葫縣主簿。這一來此案就牽涉到了當初的一眾平亂功臣,如果查的細了,難免又會揪出一堆腌臢事來。
萬曆皇帝剛剛扳倒了張居正,文官系統正在重新洗牌,不想大動干戈地再對武將系統出手。因此皇帝只是下了一道旨意,著令南京吏部選派官員赴葫縣接任王寧之職,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南京城,吏部郎中郭舜府上。原江浦知縣白泓哭喪著臉對郭郎中道:“姐夫,你千萬要幫我,小弟不想去葫縣任職,那裡山高水險、蠻夷遍地、風氣兇惡、民風剽悍……”
郭郎中不耐煩地道:“哎呀!你是孟侍郎點了名的人。如今孟侍郎正在京城吏部任職,一下子就讓你官復原職,那不是打孟侍郎的臉麼,你當孟侍郎聽說了會置若罔聞?到時我也要跟你受牽累。”
這原江浦知縣白泓。就是葉小天到南京吏部任提舉官的當天,聽說他是有名的酷吏,刻意捉弄。讓華雲飛和毛問智假意幫他整理衣冠,往他帽子裡藏了只蠍子的倒黴官兒。
當時他在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