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地笑著,把藥缽裡的東西塗滿了伊春的臉。然後又取來小剪刀並熱水銼子之物,小心翼翼替她洗手洗腳剪指甲挫去死皮,弄得妥當之後,也塗了一層黏黏的東西,小心翼翼用布包好放進被子裡。
伊春實在不知道她搞什麼鬼,此女看著甚是古靈精怪,她只得輕咳一聲:“這位姐姐……我能問問你在做什麼嗎?”
奈奈很詭異地一笑:“傷好了你就知道啦。來,快睡覺!趕緊把傷養好。”
伊春在茫然中再次陷入夢鄉,隔天楊慎來找她,看到的就是一張漆黑的塗滿藥物的大花臉,雙手雙腳還被包在白布裡,看著很是古怪。
“師姐,你沒事吧?”他擔憂地坐在床邊,“你臉上……這是做什麼?”
因著嘴巴被那藥給黏住,伊春費了好大的勁才含含糊糊說道:“我沒事了……有兩個姐姐來照顧我,說這是為我好的藥方,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楊慎臉色突然發白:“該不會是毒藥吧?!我聽說過西域有一種奇毒,塗在面板上能讓肌膚腐爛,他們是不是打算給你換一張臉?!”
伊春嚇得心都涼了,門外忽然響起奈奈的大嗓門:“你不懂不要亂說好不好?!”
緊跟著綠裙子就衝了進來,手裡依然捧著那個黑黝黝的藥缽子,俏臉上滿是怒意:“什麼毒藥!這是我自己配的靈丹妙藥!你說是毒藥,根本是汙衊我的尊嚴!”
楊慎大約也沒想到晏少爺手下會有這麼跳脫彪悍的婢女,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奈奈白了他一眼,走到床邊低頭看看,滿意地點點頭:“很好,你沒亂動。現在該換啦。”
木木跟在她身後走進屋子,給楊慎行了一個萬福,含笑柔聲道:“楊少俠千萬別見怪,家姐就是這麼火爆性子,她絕對沒惡意的。那藥也很有效,不用擔心,不是毒藥。”
她這樣和風麗日的解釋,倒讓楊慎不好意思起來,訕訕地說道:“抱歉……我一時失言……”
木木又笑道:“這裡是公子在潭州的別院,他平時很少來。院裡除了侍衛,也就只有我們姐妹倆了,無聊的時候只能鑽研藥石。家姐在這方面已經略有造詣。”
楊慎忍不住回頭去看,只見伊春臉上的藥膏已經被洗乾淨,也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什麼別的,黑黝黝的面板顏色好像淡了一些。
奈奈一邊繼續給她塗藥一面絮絮叨叨:“不要動,也別把它擦了,這真的是好東西。很快你就知道怎麼好啦,到時候你肯定要感謝我。”
伊春自己也覺得臉上面板清爽了許多,見楊慎神情平靜,知道臉上面板肯定沒爛,這才放心由她擺弄,重新塗上一層藥,繼續躺床上裝死。
木木見他們師姐弟倆似乎有話要說的模樣,很快便拉著奈奈離開了。
楊慎坐在床邊低聲道:“師姐,你別擔心被通緝的事。等你傷好了,咱們去找逍遙門說個清楚。”
其實他非常清楚,去找逍遙門根本是自尋死路,沒有確鑿證據說明人不是她殺的,逍遙門見到他們只會火上澆油。但如今他也只能這麼安慰伊春了,省得她不能好好養傷。
伊春卻搖了搖頭:“不能找,被通緝就被通緝,也沒什麼大不了,等傷好了趕緊離開潭州便是。對了,寧寧呢?她也有傷,我現在不能動,你多照顧她一些。”
楊慎猶豫了一下:“其實……這兩天我都沒見到她的人影。師姐,你不覺得她有些怪怪的?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女兒。”
他這樣一說,伊春便想起寧寧過於明亮的眼睛,亮得十分詭異。
她也是一陣猶豫,隔了一會,輕道:“總之,多注意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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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已經敲過三更,夜色濃厚,今晚沒有月亮,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晏於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