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少年男子養在府中,其中一人已有婚約在身。未婚妻苦尋至此,求上逍遙門未果,便趁夜潛入門內將女公子殺了。如今案件已破,姑娘冤情得雪,豈不是大快人心?”
伊春倒有些吃驚,先前逍遙門一口咬死是她殺的女公子,官府被他們收買,也不問原委來擒拿。如今態度轉得好快,真兇又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楊慎說道:“多謝晏公子從中周旋,替我師姐洗脫罪名。”
伊春恍然大悟,見晏於非神情似笑非笑,立即明白其實是他在後面推動,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把真兇尋出。
晏於非慢悠悠地說道:“晏某不敢居功,此事多虧殷三叔調查跑腿。總算沒有令葛姑娘蒙受不白之冤。”
頓了頓,又道:“晏某確有一件事有求於二位,懇請二位撥冗聽我一言。”
十六章
木木和奈奈一起退下,寧寧也早早避開。殷三叔將門關上,抱臂守在門口,斗笠壓得很低。
氣氛很有些玄妙,楊慎不由神色凝重,心知此人不提要求也罷,若是提了,必然難辦。
他一番相助絕不是嘴裡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世俗中打滾之人,一切利益第一。
忍不住看看伊春,她明顯不習慣也不喜歡這種情況,漂亮的眉毛皺了起來。
“自與葛姑娘在賢德鎮醫館初遇,如今也過了一個月。姑娘是否還記得當日情景?”晏於非忽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不提醒還好,一說伊春不由“啊”了一聲,恍然大悟:“對了!那天醫館裡的人就是你!我說怎麼那麼眼熟。”
晏於非笑了笑,又道:“當日我為人追殺,身中奇毒,多虧邱大夫診治得當,否則再難活命。晏門名聲在外,難免遭遇宵小之輩,只是我所遇的狂徒卻異常難纏,從漠北一直追殺到潭州,幾次險險要被他們得逞,若非殷三叔,今日也不可能與二位在此詳談。”
兩個人都不說話,等他說出最重要的。
果然,他也不拖泥帶水,立即說出了所求之事:“晏某要事在身,身邊也沒有多餘的會武僕從,二位身手不凡,乃名門子弟,故而厚顏懇請二位暫且留在別院,多則兩月,少則十日,絕不敢令兩位長留。”
這個要求倒不過分,大大出乎楊慎的意料,他原以為此人有拉攏的意思。晏門近年來拓展勢力範圍相當厲害,亦收攏了許多人才併入門內,他原本還做好了婉拒的託辭。
這個晏二少,果然不是簡單角色。現在時機尚未成熟,他立即說出拉攏之事,必然會遭拒絕,倒不如以退為進,先將他二人留在身邊,圖個來日方長。
楊慎個人意見倒還罷了,關鍵在伊春,只要她動心想留下,那就等於楊慎也留下。
他略想了想,正要說話,卻聽伊春很爽快地答應了:“好啊,小事一樁。要追殺你的是什麼人?”
她果然是想也不想就鑽進甕裡。楊慎索性把嘴閉上了。
晏於非對她微微頷首,感謝她答應的那麼爽快:“此事倒是說來話長。我晏門近年來有意壯大門下,與中原諸多門派亦有合作,一向相處愉快。前年我大哥去到巴蜀渝州,與萬華派商談合作事宜,卻出師不利遭到對方暗殺,大哥右腿被砍去,所幸留了一條性命,我父因此大怒,捉了十來餘個萬華門下軟禁起來。自此巴蜀萬華竟與其他門派勾結,處處挑釁晏門,當日在賢德鎮,我所中的毒,也是源起巴蜀萬華。巴蜀之人善於製毒暗殺,防不勝防,我此次出遠門也倍感頭疼,故而懇請二位暫時留下,待事情辦完,在下自有厚禮送上,絕不敢輕慢。”
此人說話技巧果然高明,稍不小心便要被他繞進去。
想來真實情況應當是晏門想吞併巴蜀一帶的勢力,卻遭到反抗,晏門主惱怒兒子被傷,便大開殺戒,非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