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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兵器,一口戶撒刀始終斜挎背上,他只用單手招架,卻把段雲星和葉青累得鼻窪鬢角滲出汗來。段雲星和葉青都看得出來,這護衛用得就是撥雲山的看家本事“撥雲手”,招架中暗藏殺機,掌中帶風,風中帶力,若不是段雲星懂得撥雲手招法、葉青也被段彩指點練了很久撥雲手的話,他們早被獨臂護衛那些看似招架實是攻擊的掌法擊中,非死即傷!

段雲星被激得性起,那護衛用撥雲山的本事對付撥雲山的人,對段雲星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他不由對應著對方的撥雲手,使出同樣的招法,手中兵器影響了他施展拳法,他便氣急敗壞,扔出了鬼頭刀,徒手上陣。葉青見狀也跟著扔掉鋼刀,直奔獨臂護衛亮出拳腳。撥雲手對撥雲手,獨臂護衛轉動身形躲開力道,段雲星和葉青的掌力擊得沙石滾動塵土飛揚,四隻手對一隻手砰砰作響,獨臂護衛一時不敵,連連後退,卻始終沒用背後的戶撒刀,他幾乎退到了山根,再退下去則是立陡的一座石壁,無路可走了。獨臂護衛一掌擊向腳下,掌風擊得紅土頓時瀰漫開來擋住了段雲星和葉青的視線,回頭又一掌擊向斷壁,斷壁上也濺起了煙塵,隨煙塵紅土,獨臂護衛已經用自己的掌力使身體騰空而起,段雲星葉青隱約看見護衛身體騰起,卻揚手抬腳觸控不到,那身影分明是在他們頭上!說時遲那時快,飛沙走石中,獨臂護衛空中擺動雙腿,砰砰兩聲悶響,將段雲星和葉青踢翻在地!

葉正然眼望黑夜,去回味自己剛剛描寫的招法。他想從小自己打過的幾次架,想上大學時和同學練了半個月的拳擊,還想自己看過的所有功夫片。他記得自己為報紙寫過《雙旗鎮刀客》的影評,大大稱讚過導演對武打場面處理之精彩。葉正然覺得,也許,自己用飛沙走石遮掩了獨特的撥雲腿功夫,是一種風格。

陳雙橋對他說過,現在什麼人都可以講“自我風格”了,初中生寫作文,也時常用“風格”來說明自己的無知。

我對武俠,很無知。葉正然自己對自己說。

我怕是寫不了武俠。白天葉正然曾對裘老先生說。

沒人天生就會寫武俠,我們這世道,早就沒有俠氣了,就像溫吞水一樣,沒有高溫沒有旺火,還指望哪樣沸騰?還指望它冒蒸汽?好在我們還有想象做本錢啊,多少人已經不願意把想象用在尋找俠氣上嘍。裘老先生說。

我們把想象用在什麼地方了?白天在回客棧的時候,葉正然順著裘老先生的論點問司耘。

我把想象用在自己的感情上了。司耘說。

我把想象……我的想象被日子給淹沒了。葉正然說。

司耘的腦子裡時常是空的,如果她不喜歡空著,就去想那個叫李春勝的人,別的,她不願意去想了。她還能記得從小學到中學老師給她的理想品德教育,也在剛剛進入高中的時候想過以後怎麼上大學,怎麼走進社會,但這些東西被她慢慢研磨掉了,研磨她的,是整天的課程,還有課程以外、家庭以內的壓力。父親對她說,你別給我丟臉,你是我惟一的孩子。

她是孩子。她不願意聽到這個稱呼,卻時刻被人這麼稱呼。父母這樣稱呼,老師也這樣稱呼。只有李春勝認識她的時候沒這麼稱呼,但最終卻終於以“你太小了,你還是個娃娃”來提示她終斷這種她以為可以再長久一點的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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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一章(22)

我是個孩子嗎?你這樣認為嗎?司耘問葉正然。

我沒覺得,只是你比我年輕,你的腦子比我要相對純淨一些。葉正然說。

你還是說“想象”嗎?我的想象更純淨一些嗎?司耘接著問。

是,我想是。葉正然說。

那,你能讓我複雜起來嗎?我多想和你們這樣年齡的人想的一樣。司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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