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並不比許芳苑曾給過他的感覺遜色,但葉正然仍然沮喪,不是為女人,而是因為自己抹不掉的齷齪。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止一次地對自己說,許芳苑也一定在對比樊小剛和自己,一定也時常對比,然而在許芳苑的神色中和言語中,葉正然卻怎麼也無法證明許芳苑和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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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三章(5)
葉正然覺得,自己可能是個本質上就骯髒的人,好像無法洗淨了。他也同樣注意樊小剛,這個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的心懷也讓葉正然佩服得五體投地。樊小剛自然知道許芳苑當初和葉正然的關係,也知道是因為葉正然的多疑和嫉妒導致了那段關係突然終止,而樊小剛是從“替補”的位置走上“正位”的,然後兩個人開始新的相愛和新的生活,在這樣的生活中,樊小剛不可能完全忽略葉正然的影子,卻從來也看不出來曾經的故事影響到他們的婚姻。樊小剛完全接受曾經和別人有過愛情的許芳苑,珍惜得如同珍寶一樣。
他們,他和她,哪來的這樣的大度?大度得竟然可以讓我回去加盟他們買下的雜誌!葉正然心中感嘆。
這一刻,葉正然很累,這種累,不是和廖玉冷戰的那種累,是葉正然自己瞧不起自己的那種累。他覺得,自己活得很失敗。他想起自己曾在呈州大學裡給學生們講過文學講過人生,講得滔滔不絕,講得哲理四射,可自己,卻把生活搞得如此這般。
葉正然一會一看輸液瓶,輸液滴得很慢,他對醫生說,能不能拔下來?如果我感覺不好再回來輸,現在我想出去一趟。
許芳苑指給葉正然他們停車的地方,葉正然一直跑過去,那裡卻只有一輛警車和一輛寶馬,沒有廖玉的車子。
已經接近中午了。大霧之後的撥雲山陽光普照,老天今天是個好心情。大災之後的撥雲山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葉正然站在廖玉停車的地方,仔細察看地上的車轍,廖玉的車子是開出這裡拐向高速公路的,她回家了。葉正然茫然回頭的時候,撥雲山下的一片廢墟讓他胸口發堵,陽光雖然熱烈,卻更像是一種嘲笑。他看了看天空,想起一個熟悉的老歌——《在人間》,他在溶洞深處哼唱的,就是這個“在人間”,歌詞他已經記不得了,只感覺那曲子適合自己的心境。
葉正然從停車的地方往回走,許芳苑和樊小剛站在那裡看著他,這對夫妻已經明白,廖玉走了。
裘老先生又在空地上搭起了“臺子”,他洗了臉,梳了頭,換上了乾淨的夏料長袍,也找到了扇子和醒木,他左手拿扇,右手“啪”地一拍醒木,隨著那一聲響,扇子也“撲啦”一下抖開,裘老先生疾聲厲色,又開始了他的《撥雲山》——
咱們接著上文書。葉青抱著娃娃拉著女人跑下撥雲山,直奔一片樹林,身後馬鈴聲亂,喊聲不斷,撥雲山土匪頭子段雲星舉起長槍扣動扳機,葉青和女人邊跑邊回頭看著土匪追來,隨著一聲槍響,兩個人撲倒在地。咯是打中了?那葉青在撥雲山待的時間長了,不離段雲星左右,怎會不曉得段雲星的槍法?段雲星練靶子打得都是腦袋,練地時間長了,改不了開槍時的性急,他從腦袋往下瞄準,往往等不到瞄到胸口就開槍。葉青也知道段雲星的習性,第一槍打中了,他馬上就放下心態,要洋洋得意自我欣賞片刻,沒有連續開第二槍的習慣,如果連續開第二槍,那一定沒有第一槍準,不是段雲星槍法不好,是這傢伙性情急躁的毛病!這第一槍葉青按住女人撲倒在地,葉青雖然知道段雲星第二槍沒有第一槍準,但他還是不能讓這傢伙開第二槍,這有女人和小娃娃兩條人命!
說話間段雲星一少人馬已經來到葉青跟前,五、六個人勒馬提韁,弄得眼前一片紅土飛揚。葉青撲倒在地用手按住女人紋絲沒動,小娃娃坐在地上哇哇直哭,段雲星並沒跳下馬,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