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可好?醫生說,您先躺下,我得給您量血壓,您血壓高,我就說什麼也不能讓您去說評書。
裘老先生乖乖地躺在床上,醫生給他量血壓時他滿臉陪笑,自己也偷偷地戴上了假牙。他一眼接一眼看床角上的衣服,那是他的一件夏料長袍和紙扇、醒木,都是說書時候用的。
我能去嗎?裘老先生問醫生。
不成,您的血壓還是有點高。醫生說。
我吃兩片降壓藥就去?裘老先生問。
吃了也不會馬上降下來,您老還是休息的好。醫生站起來要走。
一陣鑼鼓過後,喇叭裡傳來了文藝隊領隊的聲音:我們聽說,撥雲山有位老藝術家,說評書的,說的是我們雲南評書,您在哪裡?如果能有幸請到您,和我們同臺演出,我想我們撥雲山的老百姓更歡迎吧?
山上山下一片歡呼便隨後傳了過來。
裘老先生一抖身體,站了起來,被子也被弄掉了。他問葉正然,外面喊的可是我?
是您啊。呵呵,您老人家名聲在外啦!葉正然說。
裘老先生突然有點手足無措,他先是光著腳悄悄走到帳篷門口,貓著腰伸著脖子去看外面醫生的行蹤,然後回到床上坐下,拿起床角的長袍放在腿上。他看著葉正然,理了理頭髮,摸了摸臉,目光有點複雜。
裘老先生這一系列舉動把葉正然弄樂了。
您就去吧,去說一段短的,別整長的。葉正然說著也下了床,扶住輸液瓶架子站了兩秒鐘,控制住眩暈。
我去哈?我去你就別去了,你還是躺著吧,看樣子你還暈。裘老先生說。
去吧老先生,不去你怎麼能熬住?葉正然說。
裘老先生連忙穿了長袍,穿了襪子,穿上鞋子,在地上轉了一圈,衝葉正然擠擠眼,拿了紙扇和醒木悄悄走出帳篷。
葉正然走到帳篷門口,剛接觸到外面的陽光,就感覺眼睛不適,頭也發脹,便退回床邊,再次躺下,等著外面的評書。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三章(23)
外面的喇叭裡傳來裘老先生依然洪亮的聲音時,醫生也走進帳篷。葉正然說,您就別追究他老人家了,讓他說吧,評書對他來說,是一輩子至關重要的事情了。醫生側耳聽了聽裘老先生的聲音,搖搖頭一臉苦笑一臉無奈,想了想說,我也去吧,守著這老爺子,也轉身出去了。
話說撥雲山下一場打鬥,葉青急中生智踹出雙腳,段雲星毫無防備,被踹得撲倒在地,葉青飛身屈膝砸在段雲星身上,這段雲星從此廢掉了。段雲星的妹妹段彩抽刀欲殺葉青的初戀情人,被獨臂護衛幾十步之外擊出一掌“撥雲手”,鋼刀飛出丈外。獨臂護衛百般相勸,讓段彩不要殺人,不要再當土匪。段彩心潮澎湃,倒地痛哭。
各位,這撥雲山本來就是個土匪窩子,段雲星當上頭領後,前後二十年無惡不作臭名遠揚,山上幾百號土匪,如果說段雲星廢掉了大家散了吧,那就等於攪和了馬蜂窩,定是一場大亂。那可是民國初年啊,又趕上大災,民不聊生啊,撥雲山樹倒猢猻散,大滇百姓可就遭了殃。更何況撥雲山上藏有財寶,刀槍齊備,一旦亂了套,那後果不堪設想!
咱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先頭被段雲星攆回山寨的幾個嘍羅並不放心段頭領,走上半山腰一想不對,又迴轉下山,這幾個嘍羅覺得人不夠,順便又叫上了十幾個正在巡山的兄弟。葉青幾個人處在東南方向樹林前一片空地上,山上人馬去而又返,這裡能看得一清二楚。
情況緊急,山上的人有的騎馬有的小跑,馬掛鑾鈴人趟塵土,譁呤呤由遠而近直奔葉青這夥人,獨臂護衛急中生智,從背後唰一下抽出戶撒刀,晃身形砍向葉青,葉青嚇了一跳,橫刀架住,只聽獨臂護衛低低的聲音說道:你可要想好,可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