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疑有他,連忙照做,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竊喜了一番,沒想到他竟然有先招,真是絕境逢生。
楚沉夏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來時三千兄弟,眼下竟只有七八十人了,忍住要翻滾出吼口的那聲嘆息,率先探身出了洞口。
殿外的兄弟早已被誅殺的乾淨,現魯兵全圍聚在太忠殿正後門,即使他們眼前的大殿已經升起熊熊大火,可是他們手中的弓箭卻未鬆懈半分。
楚沉夏和眾人繞到人群后面,偷偷地捂住一個魯兵的嘴,將他往後拖了兩步,手中的刀深深扎進他的心口。
一個魯兵似乎察覺到異常,回頭間,其他人已上前擋在屍身前,魯兵有些詫異身後忽然多了這麼多人,悄聲問道:“你們是哪隊的?怎麼現在才過來?”
謝充環顧四周,悄聲道:“我們是……”
魯兵沒聽清,側了一點過去,卻沒想到一隻手蒙上了嘴,整個人隨之往後一倒,心口一痛,隨即暈死了過去。
楚沉夏仰首望了望月臺上的一個男子,紫月長袍,勾絲金線,以及那頭上的九珠冠冕,應當是魯國的太子魯炤熹無疑。
許是眾人的視線太灼熱,引得那太子魯炤熹往這邊看來,微微側身,隱匿於魯兵身後。
適時,有人踏馬而來,伴著一聲急報,跌在玉階前,魯炤熹身邊一青年將軍快速跑下玉階,從那人手中接過急報。
翻看之後,整個人為之一顫,艱難地轉身對著魯炤熹道:“太……太子,劉衍已破我黃陵了。”
魯炤熹急匆匆跑下殿來,奪過他手中的信函,反覆看了三遍,才無措地抬起頭,信函從指間滑落,跌入地面。
楚沉夏聽聞這一訊息,微微舒了口氣,再看眾人皆是如此,眉角眼梢皆是掩不住的笑意,更甚的,居然還有咧著嘴笑的。
楚沉夏眉毛一皺,連忙示意眾人穩住臉上的表情,只是為時已晚,方才聽聞這個訊息,魯兵亂成一團,左右四顧間,不少人看到楚沉夏身後的一干人等神情與魯兵相差甚大。
畢竟這些人化作侍從進來,宮殿兩旁不少士兵都見過他們,此刻細看之下便認了出來,驚呼道:“南宋的人在這裡!”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往這邊砸了過來,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們的表情,手中的刀劍拼命往他們身上招呼。
楚沉夏他們早已精疲力盡,身上帶傷的更是一大片,哪裡還有這個力氣殺出重圍,只能不斷往後退去。
此刻的魯兵大抵是絕望過度,一個個殺紅了眼,楚沉夏眼睜睜看著那些方才還與自己一起配合殺人的將士,一瞬間被魯兵圍截堵殺。
而自己身上早已刀傷累累,提刀的手都有些無力,僅剩的十人緊緊湊在一起,抵禦圍過來的魯兵。
可一眼望去,到處都是人頭,魯兵似乎多的殺不完,手中的刀如今根本不可能一刀致命了,使出所有力氣刺進魯兵胸口,卻被魯兵牢牢摁住,拔不出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將軍難打無兵之仗。而楚沉夏難的便是無兵刃,眼見刀劍來襲,卻只能有胳膊去擋。
“殺……”一陣喊殺聲從人群后傳來,幾乎所有人一怔,幾乎魯兵和楚沉夏他們同時反應過來,劉衍殺到了。
楚沉夏一個劈手奪下了大刀,往魯兵頭上一砍,那人登時就倒下了,魯兵們的臉上不再鎮定,連憤恨都退去了,只剩下慌張。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太忠殿的火已經燒到半空了,天色也從剛才的昏暗轉成了漆黑,劉衍最終生擒魯炤熹和眾大臣於殿前。
魯炤熹卻始終不肯跪下,他一身乾淨舒爽的紫月長袍與汙血滿身的劉衍形成鮮明對比,唯一相同的是,兩人的目光同樣堅定。
劉衍還未出聲,魯炤熹已冷聲開口道:“魯國在人在,魯國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