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是會說話,擺著清傲的姿態,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撇了個乾淨,最後還不忘拉上君無塵作證。
水月仙子的意思很明顯——
雪衣不過是她身邊不起眼的侍女之一,她剛到蒼雲國,立刻就進了落神崖,與君無塵形影不離,根本沒機會傳信。
那些侍女都是自由行動的,所以不管雪衣做了什麼,她完全不知情,也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將罪名推到死人頭上,她倒是十分無辜,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那你的意思是,追殺我完全是雪衣的個人行為,與你沒有半點關係?”雲落嘲道,“那可真是奇怪了,我跟雪衣素不相識,她好端端地為什麼要千里迢迢跑到鬼市追殺我?難不成是失心瘋了?”
“雪衣已死,她生前做過什麼,不過是雲姑娘的片面之詞,可有證據證明嗎?”
水月仙子無辜地看著她,唇角勾起似有若無地笑:“若是沒有證據,單憑你的一番話,何嘗不是死無對證?”
雲落危險的眯起眼眸。
看到水月仙子這幅有恃無恐的嘴臉,有那麼一瞬間,雲落還真想說,她就是有證據,看她會露出什麼表情。
但是下一秒,雲落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兵不厭詐,卻是一道險招,前提得是對方能夠被她“詐”到才行。
以水月仙子的城府心計……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更有可能是反咬一口,讓雲落騎虎難下。
“我說雪衣追殺我,你說這只是片面之詞,那雪琴指責我殺人,同樣沒證據,你怎麼就信了呢?敢情這‘片面之詞’還是分人的啊,你指責君無塵偏心,難道自己就沒有私心嗎?”
雲落審視地看這水月仙子,不等她回答,又是冷笑一聲。
“不過,雪衣的事情確實是死無對證,我也沒證據證明我的話,但是雪琴的指控——完完全全就是一派胡言!”
水月仙子蹙眉,眼底卻飛快閃過一絲譏誚。
她剛要說話。
君無塵驀地冷冷道:“你還要拿著玄晶盒到什麼時候?”
水月仙子驟然一僵,雲落也暫時停下。
玄晶盒放在水月仙子手裡,始終都是一個隱患。
這女人心思詭譎,行事難以揣摩。雲落之前沒有很快揭穿她,除了君無塵的原因之外,也擔心水月仙子會惱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地毀掉青血神果。
那她和君無塵這一路來的艱辛,就徹底白費了!
水月仙子顯然也很清楚,玄晶盒是她手裡的一大籌碼,她既不願意放棄這個籌碼,又不願意跟君無塵撕破臉,破壞她美好的形象。
正是因為這份貪心,水月仙子才一改平時的清高冷傲,放下身段跟雲落辯駁。
真正試圖轉移注意力的,其實是她!
但現在,君無塵已然耐心告罄,低沉的聲音如凝寒冰,散發出凜凜寒意,再無一絲平時的慵懶淡漠。
水月仙子再拖延不下去了,她到底還是不願和君無塵翻臉,暗地裡咬咬牙。
她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瞧我,光顧著說話,倒是忘了正事……師兄別介意,我這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