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微微噎了下,神情略帶糾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怎麼不說話了?”君無塵似笑非笑地靠近她,紫眸灼灼,盯住她臉上的每一絲神情變化。
“當初忽悠本王的時候,不是一套接一套嗎?現在,編不下去了?”
雲落心裡透著心虛,底氣也不足。
面對君無塵的質問,她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沉默不語。
只是她的沉默,落在君無塵眼中,卻彷彿是一種負隅頑抗似的。
君無塵半眯起眼,已是逼近雲落面前:“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雲落抬起頭,直視著他:“還有解釋的必要嗎?你心裡恐怕早就明白了吧?”
小糰子的身份,還有她煞費苦心想藏起來的秘密。
以君無塵的聰明和敏銳,恐怕在看到小糰子的第一眼,就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說多錯多,她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
君無塵暗沉的眸色不辨喜怒,淡淡道:“本王明不明白,是本王的事,你想不想解釋是你的事。本王倒是很好奇,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雲落:“……”
這不就是讓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意思嗎?
雖然被君無塵撞破的一剎那,她心裡也做好了坦白的準備。
但是,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冷不丁地要親口說出來,一時間,雲落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君無塵彷彿看穿了她的糾結和心虛,一挑眉,優雅地在床邊坐了下來,單手託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沒事,你慢慢想,本王有的是時間跟你耗,直到你想清楚為止。”
言下之意,就是想不交代清楚都不行。
“……”雲落揉了揉眉心,“我承認,之前確實騙了你。”
“哦,騙了我哪些事?一件一件慢慢說。”
君無塵眸光幽幽,唇角雖然帶著笑意,眼底卻猶如覆蓋著陰影,諱莫如深。
雲落一時間摸不清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像是生氣了,又不像是真的生氣。
讓人捉摸不透。
雲落此刻的心緒也不穩定,被君無塵父子撞破的時候,心理上難免受了點衝擊和驚嚇。
她偏頭避開君無塵灼人的目光,“我不是故意想瞞你的,只是有些事……我不方便說,這也是為了小墨的安全考慮。”
“你指的不方便說的事,是小墨的真實身世?”君無塵一針見血地問。
雲落一時避無可避,只能點頭,“對。”
“所以,你以前說你生過一個孩子,這是真的。說孩子被你藏在外面,並未帶回京城,這是假的。你口中的這個孩子,其實就是一直被你帶在身邊的小狐狸?”
君無塵口吻沉沉,眸光冷凝。
雖然用了疑問句,但是從他的眼神語氣中不難看出,他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雲落無法否認,默默點頭:“是。”
“本王以前以為,你不擅長說謊掩飾,現在看來倒是本王低估你了。只要是你真心想隱瞞的事情,你也是個說謊的高手。”
君無塵語氣裡藏著一絲淡淡的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