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雲落最想不通的問題。
京城面積寬廣，百姓眾多，魚龍混雜。
其中有普通的老百姓，也有精明狡詐的商人，上下九流各種人物，甚至還有不少流落街頭的乞丐。
這些人性格不一樣，生活方式不一樣，對人對事的戒心也不一樣。
想要在一瞬間內控制住這麼多人，簡直是神仙都難辦到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雲落和君無塵潛入京中的時候，還特意檢查過，那些昏迷不醒的百姓都沒有反抗的痕跡，似乎是在同一時間昏迷過去的。
從他們倒地的姿勢就可以看出，在昏迷前一刻，他們還在做自己的事情，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
普通百姓也就算了。
但是這其中，還有為數不少的低階武者。
武者的警惕心可比普通百姓強多了，若是真有不可抵禦的危險來臨，他們不應該一點察覺都沒有。
雲落檢查過那些人，沒有在他們體內發現藥物的痕跡。
這就排除了藥物控制的原因。
在回春堂裡，雲落看到了問天樓的人佈置機關、做過抵抗，這意味著他們至少知道有危險要來了。
可是到最後，那些匆匆佈置的機關都沒有被觸發，後院也沒有進過人，但是屋子裡的人卻同樣陷入了昏迷中。
雲落是真的很好奇——姬秀靈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姬秀靈輕蔑地一撇嘴，不耐煩地道：“不過是些低等賤民罷了，本宮又沒要他們的命，只是讓他們老實點別給我搗亂而已。”
不止這麼簡單吧。
雲落冷笑道：“除了搗亂，這些人也是你手中籌碼的一部分吧？”
雙宗一宮向來不把四國百姓當人看，行事手段非常簡單粗暴。
大概是高高在上太久了，都不願低頭看看腳下的人，揮一揮手，就能輕而易舉地決定他人生死。
這樣的傲慢和輕蔑，姬秀靈和易水月都不例外。
姬秀靈聞言冷笑：“是又如何？能成為本宮的籌碼，也算是他們的榮幸了。”
雲落跟她三觀不合，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她直接問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本宮什麼也沒做。”姬秀靈似笑非笑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那位水月仙子。”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雲落柳眉微挑。
易水月一直跟他們在一起。
京中出事的時候，她人還在幽冥山脈，隔著千里之遙，怎麼跟她扯上關係了？
等等……
雲落雙眸一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易水月雖然不在京城，但她手底下的人卻在京中出現過。
在鬼市拍賣會的時候，雲落還被她手下一個七階實力的侍女追殺。
那個侍女當時就和衝雲宗的蠱奴在一起，最後死在了京城郊外，屍體被兩個小傢伙意外發現了。
難道，除了那個侍女以外，易水月還派了其他下屬在京中？
雲落看著姬秀靈，冷不丁地問道：“這些日子，你跟易水月暗中聯絡時，主要的接頭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