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覺得有趣。
總工程師笑得彎下腰,他說:&ot;當年我們好不興奮,因為好久沒有女性來申請這種職位,至美那張照片長頭髮,穿高領毛衣,活像個時髦女性,怪不得我們誤會,他至今在公司有個綽號,叫周美人。&ot;
老闆咳嗽一聲,&ot;沒想到今天真的來了一位漂亮的小姐,自稱鄧博士,我們嚇一大跳。&ot;
我才意外得發呆。
這些日子來,我與鄧博士幾乎每個月都有書信來往,簡直是一對筆友。公司聘用她,也出於我極力推薦,但我沒想過她會是女人,而且是長得那麼好的女人。
她一直在聽,沒有開口說話,換了是衛理仁或是張晴,早已宏論滔滔。
這種脾氣有點似利璧迦。
她是有點象利璧迦。
慢著,我見過這位小姐,昨天,一點都不錯,就是昨夜,在什麼地方?唉,在麗晶酒廊,我不但請她喝酒,還在她面前傾訴我生活中之悲劇,就是她,我的筆友,我的新同事,要命,我的醜態已全部落入她眼中。
本來我已臉無血色,但在這一剎那,急得連耳朵都漲紅,我動都不敢動,唯恐她一下於把我的秘密掀出來,我便死無葬身之地。
我用眼角朝她瞄了瞄,只見她氣定神閒,也不見得對我額外留神。
總工程師說:&ot;至美脖子都紅了,唉,我們別老針對他。來,鄧博士,我給你介紹這裡其他的同事,一共有二十多位……至美,別開溜,一會兒吃飯。
我巴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鄧博士站起來,她長得很高,幾乎與我同樣高度,面孔清麗,姿態優雅,人不如其名,也不如其職。
她秀髮如雲,全部盤在腦後,耳後潔白的面板,如一小塊細膩的漢玉,我因站在她背後,看得特別清楚。她的耳朵沒有穿孔,不戴耳環。
真實年紀若干很難猜得出,但自她的履歷表,我知道她在一九五五年出生。
我跟在他們身後在公司諸部門兜一個大圈,午飯時分,我推說頭痛。
張晴自告奮勇,陪我吃三文治。
我捧著黑咖啡,不言不語。
不愛講話的女人特別可愛,可惜不容易找得到.
&ot;鄧博士十分有型。&ot;
我點點頭。
&ot;可惜年紀大一點。&ot;
我忍不住加一句:&ot;不比你大很多。&ot;
&ot;我才二十七。&ot;
張晴何其優待自己,一共才差三歲,人家老得不得了,她則&ot;還&ot;年輕。
我不想與她爭論,像她這種脾氣的人,永不言輸,無理可講。
張晴亦永不言倦,使旁人沒有精力與她爭,總而言之,你紅,她肯定要比你紅,不在話下。就算你黑,她也要好勝地比你更黑。比她高出十萬光年的人,她也要與之亂爭一番,這種性格,有人美其名曰現代豪放。
我笑著搖頭。
張晴問:&ot;你與鄧博士結伴上鞍山?&ot;
&ot;噯。&ot;我伸直雙腿。
&ot;她住哪裡?&ot;
一言驚醒夢中人。要命,一直以為她是男同志的我,競安排她睡我隔壁房間,共用一個衛生間。
也罷,講享受就不必讀科學,想來她也是在機器間長大的人,不會計較那麼多。
我擔心她吃不了苦臨陣退縮,那我就麻煩了,一時間哪裡去尋新夥伴。
下班後小姨與我聯絡。
&ot;紙包不住火,&ot;她說:&ot;爸媽都知道了,他們怪你呢,老婆走掉還似沒事人。&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