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此意再好不過,玉瓷與婉瑜年紀相仿,以後可常來常往,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毫無心理準備,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求助地看向裴湛藍,他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眼神,似乎示意由我自己決定。
我心念轉動間,想起民間關於我青樓出身的傳聞,恍然明瞭裴湛藍帶我來的用意:我若成了方大人的乾女兒,也就可以破了這青樓出身的傳言。如此想來,認個乾爹娘好像也不吃什麼虧,我便作嬌羞狀道:“玉瓷蒲草之姿能得夫人垂愛實乃玉瓷之幸,以後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夫人包涵。”言下便是同意了。
方夫人大喜,拉我到身旁,摘下手上的一隻碧鐲道:“這鐲子是我家祖傳的,本是一對,婉瑜戴了一隻,這隻就送給你吧。”說著已經把鐲子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再要推卻已是來不及,只得連聲道謝。婉瑜走上前,拉著我親切地叫了聲:“姐姐。”我趕忙應了一聲,方宸也來與我見禮,場面其樂融融,直把方大人夫婦樂得合不攏嘴。
方夫人送我到廳外,又不住囑咐我要常來走動,我連連答應,方婉瑜和方宸代替父母送我和裴湛藍到了府門口,道別後目送我倆登上馬車而去。
車輪轉動中我的臉一下垮了下來,伸手拍了拍兩頰,皺眉道:“都笑僵了。”
裴湛藍笑著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臉頰,我吃痛瞪他:“怎麼,嫌棄我‘青樓出身’所以要我認個乾孃,好配得上你這太子太師?”
裴湛藍笑意不變:“當日某人在青樓裡當眾獻舞,趕都趕不走。既然是我親自把你從裡面‘贖’出來的,不認也不行啊。”
我氣得瞪圓了眼睛,伸手便要捶打:“還不都怪你,要不是你跑去那種地方我又怎至於出那麼大糗?”一想起那天的情景我仍忍不住面紅耳赤。
裴湛藍笑著抓住我的拳頭,把我拉到懷裡:“今日怎麼一逗就急了?傻丫頭,你出身哪裡我都認定你了,這輩子你就別想再溜了。”
我一陣臉紅,原來中了這傢伙的套了。我從他懷裡抬起頭道:“我還沒跟你說過吧?其實我有爹孃的。”
裴湛藍英眉一挑:“當真?你說你孤身來到夏都,我還以為你…”
我道:“我是一個人來的沒錯,不過我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接著就把自己當初如何從家中負氣出走,路上如何偶遇公孫紓學得了一手妙手空空的功夫等等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裴湛藍聽完後若有所思,我見他不說話,便問:“想什麼呢?是不是覺得我的經歷很傳奇?”裴湛藍半晌才悶悶道:“有機會我倒要見見那個陸君涵,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竟能讓你為他離家出走?!”
我登時絕倒,敢情裴同學琢磨了半天的是這個呀,早知道還不如不說呢,便趕忙道:“當初要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來到夏都,也就沒有機會遇見你。所以現在想來,他的出現其實是為了讓我們能夠相遇呀。”
裴湛藍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如此看來有機會見到他的話我倒應該感謝他這個‘間接媒人’了。”
我心想:這機會估計是不會有了。裴湛藍又道:“瓷兒,你離開這麼久,不怕父母擔心麼?”
我被他說中心事,不由側過了頭,強作沒事道:“有我哥哥陪著爹孃,他們應該不會太想我的。反正我留在家裡也只會給他們添麻煩。”
裴湛藍細細看著我,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柔聲道:“挑個合適的時候,我陪你回家一趟可好?”
我訝然:“你要去見我爹孃?”
裴湛藍淡笑道:“按禮數我早該去拜見你父母了。我以前不知道也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就更沒有不去之理。”
我聽他語氣中暗含求親之意,不禁臉上一紅,想了想道:“等夏都這邊的事情安定一些我們再去吧